村里人都知道陆七七是个有本事的人,李守财更是明白,不然也不会问一个还未出嫁的小姑娘。 比起李守财的慌乱,陆七七就显得镇定很多,她道,“守财叔到底发生了何事,村长为何会被官府押送?” 只见李守财跺了跺脚,蹲在地上,抱着头闷声道,“下游的村民说河水浑浊,来找说法,没多久衙役就来把村长抓走了!” “衙役来抓人总有个名头,他们怎么说?”陆七七问。 李守财抬眸看着陆七七,努力回想起衙役的话,“好像说是砍伐树木。” 闻言,陆七七开始思索起来。 砍伐树木? 李家村的村民砍树建房,是砍伐了不少树,但是张卫国不是说可以伐树建房吗? 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思及此,陆七七道,“守财叔,大晋朝可有律法说明,不得砍伐树木建房?” 她看着李守财一脸茫然的模样。 得!问了也白问。 陆七七又道,“守财叔,您先去府衙查看个情况,实在不行就去找一找陈主簿。 咱们村是他分配过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问问情况也好。” “好!我这就去!” 李守财觉得陆七七说得有理,也不再捂脸,连忙起身村口跑。 李守财跑远了,陆七七继续往村子中心走,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村长家门口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快靠近有屋子时,需要拐了一个弯。 陆七七刚拐弯没走几步路,一抬头正好能看到李家村伐木的土山。 只见原本郁郁葱葱的土山上,秃了一大半,比长了几根毛的地中海还要光亮。 陆七七,“……” 到了村长家,果然不出陆七七所料,全村人都围聚在一起,和过年赶集市比都不相上下! 纷乱嘈杂声中,陆七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大家先静一静,咱们如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先回去等消息。 等守财回来,搞清楚事情究竟如何,再把大家聚集起来商议也不迟!” 李青山站在村长家门口,脚下踩着一张凳子,比众人高出了半个头,陆七七一眼就看见了他。 只是让陆七七没想到的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李青山,居然会在此刻出来主持大局,不由得为自家人感到自豪。 “大伯说得对!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不然怎么把村长捞出来!” 陆七七一喊话,村民纷纷转过头看声源。 鲁氏第一个看到陆七七,奋力地挤出人群,走到陆七七身边,小声道,“七丫头,你怎么来了?从府衙里捞人可不是件小事,你可别再胡说了!” 陆七七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在她看来赎人不过是早晚的事。 总不能一直让村长在牢里待着,老人土都埋到脖颈了,哪里经得住牢里的寒凉。 只怕多待几日,就算出来了,也没几日好饭吃了。 这可不是陆七七想预见的事! 几位年长的村民思考了一下,觉得李青山说得对,站出来把村民喊了回家。 一时间,村长家门口就只剩下陆七七一家人,还有村长的老妻,连氏。 李氏和鲁氏合力把连氏搀扶回了屋。 连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捏碎了。 陆七七假意从方桌给连氏倒了一碗水,实则偷偷换成了灵泉水。 她怕村长还没出来,连氏忧虑焦心先倒下去。 连氏哭得肝肠寸断,哪还顾得上喝水。 陆七七劝道,“奶奶,您先喝碗水缓一缓,村长一定会平安回来,您放心咱们一个村子犯下的错,定然不会让村长一个人担责。” 不知为何,听了陆七七的话,连氏觉得可信! 这才渐渐收声,停止了哭泣。 毕竟她家老爷子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跨过陆七七。 喝下空间里的灵泉水,连氏惨白的脸色渐渐好转。 见状,陆七七也放下心来,最起码村长出来之前连氏不会倒下了。 李青山把门口聚集的村里人都遣散回家,才和陆大海一块进了屋。 李青山道,“咱们就在村长家,等守财回来报信。” 一家人都没有意见,都守在村长家。 暮色渐暗,鲁氏和李氏回家做饭。 去查看情况的李守财,和村长的儿子李岩也回来了。 连氏看到儿子回来,急忙上前问,“儿啊,你爹如何?” 李岩低着头,小声道,“下狱了。” 连氏被一声下狱,吓得腿脚不稳,身体往后倒下。 众人见状手忙脚乱将人扶住,才免于一难。 上了年纪的老人可不经摔,摔了一跤,丢了命也未可知! 最后,连氏在李岩的搀扶下,回了屋。 李守财这才倒了一碗水,痛快地一饮而尽后,道,“村长下狱不假,但我依七丫头说的去找了陈主簿。” “陈主簿怎么说?”陆七七问。 李守财道,“陈主簿说,据大晋朝律法,不得私自砍伐木材,砍伐木材超过一百棵就得入狱。” 陆大海急道,“咱们砍了这么多树,这可咋办?有没有法子补救?” 李守财道,“有是有,不过咱们要交伐木的五倍银子,还要把砍伐山地全种上树。 不然府衙不光要抓村长下狱,咱们也别想在老兵村待了,全部发放原籍!” 李青山估算了一下砍伐的木材数量,小声道,“五倍银子可不少。” “那岂不是只有发放原籍这一条路可走?虞山镇干旱数年,寸草不生,咱们要真被发放原籍,这跟回去送死有什么区别!”陆大海道。 陆七七思索片刻道,“如今只能想办法把银子补上,补种树木。 咱们今夜就把村民聚集起来开会,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行事。” 李青山考量片刻,“就按七丫头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