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及时用刀格挡,但抵不住这人偷袭的角度刁钻,还是将陆七七的右手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陆七七感到一丝痛意,下手更不会留有余地,直接将这人双手的手筋挑断,并在同样的位置给偷袭她的人手臂上划了更深的伤痕。 伤了她之人,她必定会加倍偿还! “都给我停手!” 郝老夫人在翠竹嬷嬷的搀扶下,穿着里衣站在屋门外。 讲究了一辈子规矩礼仪的冯老太太,此时此刻,早已顾不上这些俗礼。 她要是再不出来,她的宝贝孙女就要被自己的儿子下令杀了! 她怎能坐以待毙,若真是如此,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侍从们听了令,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纷纷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冯二爷则是一脸见了鬼的脸色,看着自己的母亲大人。 他明明唆使郭氏,让郭氏换炭再将老夫人气病,直接气死更好,这样他就能拿捏大房,今后的爵位就还不是他囊中之物。 可现在老夫人就站在他面前,看架势一点都不像久病不起之人,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进退。 “逆子!” 啪的一声,冯二爷脸上就出现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那巴掌印正是出自冯老夫人之手。 冯老夫人被冯二爷气得手都在颤抖,痛心疾首道,“你大哥尸骨未寒,你就想着毒害他的子嗣,就为了一个爵位。” “你以为你用计得了爵位,今后就能保得住富贵吗?!” “做梦!” “就你连个举人都中不了的人,还想着做宰相的美梦。” “当初我怎么没有在你出生之际,一把将你淹死,免得让你为非作歹,祸害一方!” 冯二爷用舌头顶了顶腮,丝毫不在意被冯老夫人打了一巴掌,他面色狰狞道,“要不是您从小到大都偏心大哥,我至于每日寒窗苦读都高中不了吗?!” “那都是皇帝为了压制武官,不让家中出文官冒头,以免朝倾全野!” 冯老夫人眼眸黯淡,失望地看着冯二爷,道,“你八岁还能将自己的名字写错,浸淫官场几年就以为自己是被埋没的明珠了?” “那都是你大哥在前面为你铺路,就你这拿不出手的政绩,还妄想皇帝忌惮,皇帝根本就看不见你!” “你胡说,你们都在蒙骗我!”冯二爷面色青紫,有些癫狂之意。 冯老夫人道,“为了爵位你居然连亲生母亲都算计,唆使郭氏想将我气死,弑母之罪你担得起吗!” 冯二爷当然不可能直接承认,弑母之罪他承担不起,道,“您身子骨这么硬朗,不过是气病,他日等我袭爵,为您遍访名医总会把身体养回来,都是您的儿子,您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冯老夫人看着没救的二儿子,心中满是失望之意,当即吩咐道,“将二老爷逐出冯府,从即日起,永生不得踏入冯府一步!” 冯老夫人的一席话,让冯二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夫人这话明显就是要跟他断绝关系。 “不要!” “祖母三思!” 郭氏扭曲在屋内,将外面的动静听得明明白白,听出老夫人决定,激动开口喊道。 冯馨儿也被吓着了,要是被逐出冯府,就凭着她爹没有实权的官位,今后根本不能让她嫁入好人家。 她若是凭借着侯爵大将军侄女的名声,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 一时间,冯馨儿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就该在母亲被父亲唆使之际极力劝阻! 闻讯前来支援的侍从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们得了冯老夫人的令,即刻将冯二爷架起,连同老夫人屋里捆着的四人,一同押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冯二爷的咒骂声也随着脚步,越来越远。 冯老夫人,又道,“今日动手杀害大姑娘的人,统统不许放过,全部扔去乱葬岗,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动了手的侍从还有四个粗使婆子,听得冯老夫人下的令,丝毫没有犹豫跪倒一片,向冯老夫人求饶。 他们都是签有死契之人,身份早就被冯府用手段销毁,即便身死,官府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冯老夫人这话一出,就相当于给他们判了死令。 “求老夫人宽恕,卑下都是听了二爷的令,才对大姑娘下手。” “求老夫人慈悲,卑下都是听令行事,未有异心啊!” 冯老夫人面不改色道,“行不该行之事,这就是下场。” 翠竹嬷嬷喝道,“还不赶紧将这些污秽收拾干净!” 浑身干净整洁的侍从,连忙将跪在地上的侍从和粗使婆子架起,押出了冯老夫人院子。 隔着老远还能听到粗使婆子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凄厉。 “祖母!”冯语儿看到冯老夫人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一把扑了过去,将冯老夫人牢牢圈在怀里。 冯老夫人慈爱地抚摸了一下冯语儿的头发道,“这几日,苦了语儿。” 冯语儿在冯老夫人怀里摇头,“不苦,只要祖母醒过来就好。” 陆七七将长刀扔下,叮当一声脆响,将抱在一起的祖孙都惊动了。 冯语儿抹了一把眼泪,从冯老夫人怀里退了出来道,“祖母,这就是七七,当初在土匪山上救我出水火之人。” “多谢陆姑娘救我孙儿性命,”冯老夫人虚弱道。 冯老夫人险些站不稳,踉跄了一下,好在冯语儿和翠竹嬷嬷搀扶得紧,不然冯老夫人定会向后仰,直至摔倒在地。 陆七七见冯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道,“赶紧扶冯老夫人进屋,我替她把把脉。” 冯语儿和翠竹嬷嬷连忙将冯老夫人搀扶上塌,冯老夫人的头一挨上枕头,就闭眼昏睡下去了。 陆七七的手腕轻轻搭在冯老夫人的脉搏上,她手臂受了点伤,有些影响她把脉的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