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感受到一道惊恐的目光,正向她袭来。 陆七七侧脸一看,就看到白衣男子,正眨巴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望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受到某种惊吓一样。 郝老夫人介绍完陆七七,又道,“七七啊,这是林府的公子,林白。旁边那位是顾府的公子,顾沉。” 陆七七向对方点了点头示意。 郝老夫人介绍完,顾沉开口道,“既然老夫人有贵客,那我们就不叨扰,先行一步了。” 古有旧俗,十岁男女不同席,顾沉顾忌陆七七的名声,便提出告辞。 林白看了眼陆七七,也立即明白过来,笑道,“我们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老夫人,下次来老夫人可得给我留好吃的。” 郝老夫人哪里看不懂这两小子的用意,笑道,“好好好,改日你来,我让玉如亲自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鱼脯。”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林白笑得肆意。 顾沉和林白一前一后走了,陆七七又陪着郝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出了郝府的林白和顾沉并排走在街道上。 林白用扇子敲了敲顾沉的肩膀道,“你敢信,我差点儿就多了一个小姨母?!” 林白语气动作夸张,顾沉为防止再次被他打到,不露声色地让开一步。 林白并未发现顾沉躲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还挺期待,要是世子知道他多了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姨母是怎样的表情。” “可惜啊,现在只能是表兄妹咯。”林白一脸幸灾乐祸。 顾沉白了一眼不着调的林白,要不是林白觉得北方那边会出大事,他也用不着将全部人手都调去北方,谁知搞了半天就只抓到几只小虾米,白忙活了好些日子。 “你说我去向陆姑娘提亲,她会不会答应?”林白觉得陆七七这么会做美食,要是娶了她,日日都能有好吃的,她店里的面,可是让他惦记了好长时间呢。 顾沉听不出喜乐的声音响起,“她答不答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磨叽,面馆就要打烊了。” 林白立即正色道,“那赶紧走。”脚步生风,生怕赶不上趟。 陆七七陪着郝老夫人吃了顿饭,又将糖炒山楂的制作方法交给玉嬷嬷,才与郝老夫人告别。 郝老夫人想留宿陆七七,被陆七七用店里还有事推拒了。 郝老夫人也没有强留,她只盼着陆七七时不时记起她这个老人,来陪陪她解解闷就行。 陆七七离开了郝府,便打算回面馆,她出门前不光装了一陶罐山楂,还用竹罐子也装了一罐。 竹罐子比陶罐装得多,体积也大,就被陆七七放到空间里保存了,现在拿出来正好。 走到西市街口,陆七七看到前面嘈乱纷杂地围了不少人。 要想去面馆,这是必经之路,如若不然就得出城门绕路了。 陆七七当然不会这么干,她上前拍了拍一个妇人的肩膀。 妇人转过身,看向陆七七疑问道,“姑娘,有何事?” 陆七七浅笑道,“婶子,不知前面发生了何事?” 妇人见陆七七只是好奇,便开口道,“我也是刚来,想去西市买点东西,这么多人围在一处,根本过不去,才想着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打人啦,打人啦,快跑。”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后面的人一拥而散,妇人即将摔倒之际,陆七七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到一旁,免得被人推倒,发生踩踏事件。 原先围在西市街口的人,都跑散了,陆七七和妇人站在一个墙角边,妇人躲在墙后偷看。 陆七七则大大方方地站在一边,看前方麻辣面面摊里的人,扭打在一处。 “让你卖!” “让你缺德!” “让你丧良心!” 陆七七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一个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骑在一个鸦青色衣服的男子腰上,骂一句就打鸦青色衣服男子一拳。 鸦青色衣服的男子,被打得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好汉饶命,多少银子,我赔,我赔。” 玄衣男子见人被他打服了,便松了力,放开张记麻辣面老板,站起身来。 张记老板,缓慢的直起身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面摊灶台前,目光瞥了眼背对着他的玄衣男子,抓起一把菜刀,就往玄衣男子身上劈。 玄衣男子背对着张记老板,丝毫不知情。 陆七七身边的妇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紧闭双眼,生怕看到血溅当场的一幕。 陆七七眼疾手快地拿起一起就像张记老板投去。 “啊!” 一声痛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菜刀哐当一声落地。 玄色衣服的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一转身就看见张记老板,左手捂住右手手腕,地上还躺着一把磨得噌亮的菜刀。 玄衣男子脸色就像锅底的煤灰一样,快走几步就想抓起张记老板的衣领。 张记老板,在菜刀落地那一刻就打定主意逃跑,玄衣男子伸出手向他这边来,他就立马将锅里的热汤泼向玄衣男子。 趁着玄衣男子躲闪的间隙,拔腿就跑,一刻都不带多停留的。 玄衣男子看见跑远的张记老板,愤慨地用手重重地砸向桌面,咬着后槽牙道,“别让我再碰见你!不然我一定抓你去见官!” 随后,玄衣男子就发现了,地上有一颗被打烂的红果子。 “敢问是哪位侠义之士,拔刀相助?!” 陆七七就在这时站出来,抱着一竹罐子糖炒山楂,走到了玄衣男子跟前。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恩人贵姓?今后我也好报答恩人。”玄衣男子想陆七七拱了拱手道。 陆七七浅笑道,“恩人不敢当,我叫陆七七。” “方才不过是随手扔了一颗果子。若你肯告知我发生了何事,就当两清了如何?” 玄衣男子狐疑了片刻,就将前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