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打好水,满载而归,将先前一筹莫展的颓丧抛之脑后,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陆七七回到营地后,率先去了刘通养伤的帐子里,柱子守在榻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师父,听见陆七七进帐子才转过身,叫了声“陆姑娘。” 然后又问,“我师父什么时候能醒啊?” 陆七七走上前,用手掀开刘通闭上的眼皮,查看他瞳孔的状态,“要看你师父的恢复状况,恢复得好,三日内就能醒。” 柱子连忙起身给陆七七让位置,“陆姑娘,按照你说的给师父擦了身子,方才又敷了草药”。 陆七七回收手,瞳孔聚焦没什么问题,听到柱子的话点点头,夸道,“做得好!你师父现在的状态还可以,没有出现水肿的情况,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是今夜发烧,赶紧叫我”。 柱子点头应道,“是。” 陆七七出了帐子,打算去找村长,村民们受了伤,出了不少血,现在营养跟不上,今后想要滋补回来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狗娃赶紧尝尝,这水可甜了!” “哇,娘,这水太好喝了,就像蜜糖一样!” “你吃过蜜糖吗,就知道像蜜糖一样甜!” “我就是知道!” 陆七七路过一个帐子门口,看见一个妇人给一个小男孩喝水,她走过去问,“嫂子,这水还是烧过的吗?” 狗娃娘站起身,瞧见是陆七七,笑了笑,“是陆家丫头啊,多亏了你,咱们才有这么甜的水喝呀!” 狗娃娘见陆七七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见底的碗,问,“是这水怎么了吗?” 陆七七轻轻蹙了一下眉,村民们没有喝凉开水的习惯,这个习惯可不好,野外生水细菌多,说不定还有铁线虫之类的浮游生物,她暗下决定,一定要把村民们这不好的习惯改过来。 陆七七道,“嫂子,这水一定要烧滚过后才能喝,不然容易生病”。 狗娃娘笑了,觉得陆七七小题大做,“丫头,咱们庄户人家那有这讲究,要是都学城里的老爷喝茶,地里的庄稼那还种得来呀!” 然后又道,“以前在村子里大伙都这么喝,现在不都好好的?!没事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陆七七见跟狗娃娘说不通,也不再多言,说有事找村长就走了。 来到村长的帐子,陆七七发现宋宴清和李青山也在。 宋宴清道,“此地不宜多留!” 村长坐在凳子上点点头,“我知晓不宜久留,但眼下村民们死的死,伤的伤,怎么赶路啊?” 陆七七进帐子里,正好听到村长李牧的话,开口道,“伤员、孩子坐驴车,其他人走路!” 村长见陆七七进来连忙问,“丫头,村民伤得这么重,赶路真的没问题吗?” 陆七七想了想,道,“伤员只要不大幅度运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再说了留在这,要是还有鞑子来,咱们这些伤员还能再杀一回鞑子吗?” 这句话直击人心,村长思考片刻后,重重地点头,“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就赶路!” 陆七七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村长,伤员们流血过多,需要营养,能不能和村里商量一下,公家的家禽杀了给伤员补补,不然今后想补回来就难了!”。 这一次村长没有犹豫,受伤的都是村里的后生,要是补不回来,这李家村今后也是无望了,他道,“这事我做主了,正好今日你找到了水,杀几鸡,给他们好好补补,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村民们受的伤,要是谁敢置喙,让他来找我说!” 目的达到,陆七七想起了狗娃娘,又道,“村长,我发现村里人都在喝生水,没有将水煮沸后再喝的习惯。” 村长点点头,大伙儿都这么喝,这年头有水喝就不错了,谁还有心思煮后再喝啊! 但是一想到陆七七会医,村长心中就有不好的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他问,“有何不妥?” 陆七七向村长解释为何不能喝生水,村长一听不由得后怕,咳了一声后道,“从古至今都这么喝,也没出这劳什子事啊?!怎会如此严重!” 陆七七道,“以前也没有发生旱灾洪涝,如今三年不见一滴雨,难道就不反常了吗?” 太反常了,反常到不禁让人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变着法子收人! 这时,宋宴清也走了出来,“以前赶路的时候,喝煮沸后的水能减少腹泻,应该也是这个缘故吧?!” 陆七七点头,“没错,腹泻导致脱水,也是能死人的。” 陆七七一点没有夸大其词,持续腹泻脱水,会导致电解质紊乱引起休克。 将水煮沸后放凉再喝是麻烦了点,但是一听到拉肚子能死人,再麻烦也不得不照做了,毕竟谁也不想把命丢在这林子里!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就在烧水,女人们忙着做早饭,男人们忙着拆帐子。 李昌龙将帐子拖到一边,想铺平折好,但他发现帐子太大,根本带不走! 他问,站在一边吃饼子的陆七七,“七七,这帐子太大,带不走啊!” 陆七七觉得饼子太大,吃不完,扯了一半分给宋宴清,漫不经心道,“拆了呗,大伙儿分分,路上遇到流民还能遮掩一下粮食,免得招人惦记。” 宋宴清也没跟陆七七客气,接过饼子吃了起来,陆七七觉得他吃东西斯斯文文,像话本里的白面书生。 李昌龙觉得陆七七主意不错,立马就去找刀,沿着缝线拆了起来。 一边拆一边夸陆七七,“七七你可太聪明了,这些东西你都上哪学来的?” 陆七七喝了一口灵泉水,道,“我娘教的。” 陆七七的娘,身上充满了神秘色彩,会读书识字,长得漂亮,手也巧。 李昌龙一听说是陈氏教的,也不起疑,他笑道,“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