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离开这里。”苏将离过分的用手掌圈住女子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压在梳妆台上,“你若是聪明些,就应该知道来求我,求我教会你演戏,求我让你不被导演训斥。” 苏将离红着眼眸,口中说着狠话,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想好了怎样复仇。 奚依儿的脊背被迫贴在一整面冰凉的化妆镜上,从前热恋时招手即来,挥之则去的狗肆意撕咬着主人,看着她时仿佛要在她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你敢,我是一定要演好这出戏的,谁都别想将我从这出戏中赶走。”靠在镜面前的女子,在那一刻乌色的眸中酝酿着疯癫,容颜浮现出极艶丽的色彩,像是从镜中走出,由执念生成的艳鬼。 美得毫无道理,令人心甘情愿为她俯首。 苏将离眼眸深处显现出一丝痴迷,又被他更愤怒的压下。坏女人,只会凭借美色勾引男人,她难道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会无理由宠溺她的蠢狗吗。直到现在居然还敢愚蠢的对他使脸色,他就应该给她一点深刻的教训,让她知道,现在是谁在做主。 苏将离用力握紧那一截纤瘦的腰肢,身子压下去,“依儿,你现在求求我,我就不赶你走了,说呀。” 奚依儿有些生气,又含着些委屈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真讨厌,他凭什么威胁她,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前男友就乖乖的当做自己“死”了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呀。粉丝,金钱,事业才是她最在意的东西,他为什么偏偏要来用这些胁迫她。 苏将离快要恨死她的这幅神情,好像什么都不是她的错,仿佛她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对于她来说就是可以轻飘飘丢失的人。 “镜鬼不会露出你这副表情。”神情凶戾,在剧中扮演一个军阀少爷的苏将离穿着黑色的贴身制服,冰冷的扣子硌在女子的肌肤上。男人的指腹按在奚依儿的唇瓣,知道他要给她一些甜头,她才肯对他好好笑一笑。 “唇瓣似笑非笑,看着镜头时,不要流露出怯意,当做它是你厌烦又不在意的人。对,就像是现在”像是看着他一样。 苏将离低下头,唇贴在女子的唇角,含住奚依儿眼角那颗用眉笔点出的痣。 奚依儿将神色中还带着痴迷沉溺的苏将离推开,有些厌烦的擦了擦眼尾。 苏将离扣住了女子的手腕,在奚依儿不耐烦的看过来时,右手捡起桌上的眉笔,“妆花了,要重新点上。” 男人认真的垂眸,虔诚的在女生眼尾画下了那一颗痣。奚依儿的神色中却带着些不满,似乎很嫌弃的模样,半分不肯同他作一下戏。 真狠心。 太坏了。 苏将离的心重新冷硬下来,将眉笔丢到桌子上,也像是发起了脾气。他不该对她有半分的心软,他不是早就清楚,奚依儿就是个捂不热的负心女,她是不会知道认错的,只有狠狠虐一虐她,她才能够听话懂事,乖乖回到他身边。 奚依儿推开化妆间的门,她不清楚,自己的唇被男人含得有些红,水光涟漪,娇嫩的厉害。 谢望轩站在走廊的一侧,神色冷淡的注视着她,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似是青竹一般的书生。短暂的对视中,男子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轻视,他听到了,电影中的女配角与男主角在化妆间内私会,对他来说,自然是肮脏而不齿的。 魇城的军阀少夫人逝世了,军阀少爷爱极了自己的原配夫人,他许诺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不曾娶妾,也不曾去花街柳巷乱逛。 魇城人人都夸赞苏少与夫人伉俪情深,原配夫人离世后,苏少帅在房间内一连酗酒了十日。十日后,在雾气弥漫的城郊山林中,苏少帅看见了一个人。 许多年未曾有人家居住的深林之中,阳光透不过树木茂密的枝叶,溪流仿若无声的死水,阴冷的大雾中,湿气腐朽了房顶的砖瓦,木门一推便发出“吱呀”的响声。 你有听说过吗。 女子的镜中藏着执念,看得久了,镜中生鬼,鬼会继承了女子的面容,替代人完成她的执念。 监视器中,女子坐在破旧的房屋中,阴暗的色调里,只有一缕光恰好落在镜面上,照亮了女子的眉眼。 她学着人类的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一只眉笔,画在细细的眉上,她的动作生疏而认真,似乎在做着什么圣洁的事情,让闯入房屋的粗鲁之人也不由放缓了呼吸。 她听到了声音,掌心中的一面铜镜轻轻放下,女子的容颜缓缓从镶嵌着珠宝的铜镜下显露出来。眉如黛,肤胜雪,乌眸似是浸在寒潭中的天上月,无情,无欲,山野中的灵化成了人形,描摹着一张似春水般多情的芙蓉面,引诱着人类心底最污浊的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