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烟还有些舍不得她:“母亲不留下用完膳再走吗?”
宋氏已经走到了门口,丫鬟及时的伸手过来,她搭着丫鬟的胳膊迈出门槛。
“用膳就不必了,你父亲还在家等着我回信,你别忘了就行。”
提起伯爷,阮文烟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屈膝道:“女儿送母亲。”
宋氏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屋,这才带着丫鬟们急匆匆的离开。
阮文烟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小兰来劝,才回了房间。
晌午,贺令舟难得回了府中。
阮文烟得了消息,立马派人请他来了清秋院。
贺令舟其实并不想来,但念在自己让她办的事情以及主母的面子,还是来了。
没想到,他一来,她就给了他个巨大的惊喜。
因为今天是有事相求,阮文烟斥了重金,饭菜甚至比往日都要奢靡一些。
殊不知现在,贺令舟看着这些,便能想到京郊外那大量流失的职田。
阮文烟没看透他的心思,还在请他坐下。
贺令舟沉着脸坐在主位。
阮文烟盯着他的脸色,一时间也不敢开口求他,只能给他夹菜道。
“听闻世子喜食熘鲑鱼片,妾身今日特地让厨房选了最嫩的地方,世子尝尝可还喜欢?”
到底是她的一番心意,贺令舟拿起筷子接下。
能送进清秋院的膳食,味道自然不错。
他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筷子跟着多动了几下。
没想到,阮文烟却误以为他心情转好,原本要伸向鸭肉的筷子一转弯,夹起了另一道菜。
“世子,这道黄焖鱼翅用的鱼翅是母亲今日特地从伯府为我们送来的,据说肉质鲜嫩多汁,您尝尝,可还喜欢?”
伯府今日来人了?
贺令舟放下筷子,问道:“母亲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留下吃饭?”
阮文烟心中一喜,抓住这个机会,假意的叹口气道:“还不是那良田闹得?世子您有所不知,为了这良田,妾身的父亲昨晚一夜没睡。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但是,世子,伯府的情况和咱们侯府不同。”
“侯府家大业大,不在乎那一星半点,伯府不行,伯府众人需要依靠那些吃饭,所以世子,妾身斗胆相求,求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伯府一马?”
贺令舟的脸色,在她开始求情时,已经彻底变黑。
听她居然还真能大言不惭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他怒急返校,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总之,你说来说去,就是伯府不想归还田地,对吧?”
阮文烟迟疑的点点头。
意思是没错,可她怎么背后一阵阵的窜冷风呢?
贺令舟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失望充满胸膛:“愚蠢,实在是愚不可及!”
“……世子!”
阮文烟听见这句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贺令舟却没有后悔之意,反而神情变得愈发冰冷起来。
“伯府真是养了个愚笨至极的女儿!伯爷也一样!你们以为职田是这么好昧下的吗,有台阶不下,还敢张这个口,本世子看你们真是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