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女儿从小就要培养好,瞧伯府就能瞧出来了,这所谓的真千金啊,还是比不过这假千金。”
“亏她刚才还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现在下不来台了吧,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嘎吱——”
阮文烟甚至能听到自己咬后槽牙的声音。
小兰连忙借着斟茶的动作为她遮挡旁人的视线。
阮文烟真是恨不得给她们一人一记耳光,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一群不知可谓的东西,他们怎么敢这么说我!”
贺令舟还在旁边坐着。
小兰也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安抚的看她一眼,将茶水递给她。
阮文烟捧着温热的茶水,深吸口气,突然笑着开口道。
“原来这便是琉璃原石,妾身一时失误,竟没有认出来,真是闹了笑话。如此,妾身便用一首题为琉璃的诗,为老太君贺寿吧?”
老太君看过来,碍于身份也不好驳她的面子,装出有兴趣的样子:“哦?阮夫人,请。”
阮文烟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挺直腰背,装腔作势道。
“……夜阑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她的声调起起伏伏,肉眼可见的带上了十足的感情。
一诗作罢,她屈膝行礼,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得意。
“妾身献丑,让诸位见笑了,妾身愿以这首诗,祝贺老夫人长命百岁,福寿康安!”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阮枝轻叹口气,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
拿诗出来出风头,此举无甚不妥,作的好了,也很值得夸赞。
只是……作诗前,她难道不会自己再背背这整首诗吗?
这全篇的诗,从表面上来说是对逝去美好事物的怀念与追思,却也有悼念亡妻之意。
不管是哪种意思,在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上念这首诗,都实在是不合时宜!
老太君显然也很介意,从开始一直笑到现在的脸沉了下去。
梁少夫人年轻气盛,更是忍不住直接出言相问。
“阮夫人,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见不得祖母过得好吗?”
“嗯?”
阮文烟懵了,下意识抬头,却见众人脸上非但没有对她的赞赏,反而各个神情古怪。
她一下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问道。
“梁少夫人何出此言,我怎会这样想?”
梁少夫人冷笑一声:“你不会这样想?那我问你,你在祖母的寿宴上,吟诵一首怀念过去,甚至带着悼念之意的诗,这件事作何解释?”
阮文烟大惊失色,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怎么会是悼念之词?”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讥讽。
李婉若更是看不过去了,碍于两人之间的情分,她低声提醒道。
“此诗确实可以说是诗人用来悼念亡人的。”
阮文烟慌到不行,想为自己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脑子糊涂的话也说的颠倒。
“老太君息怒,妾身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想着这里面有琉璃一词,所以想拿出来应应景,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