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突然带着人进来,传令。
“姨娘,世子有令,请您收拾一下,稍后随世子去崇国公府参加宴会。”
“嗯?”阮枝难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去?”
她怎么能去?
她现在可不是伯府小姐,就是一个妾室,在众人心里,这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大户人家赴宴,哪里有人带妾室的?
到时,若是有心人以此为借口,怕是连她带整个侯府都会成为京城的笑话!
“映月姐姐。”她张口就要拒绝。
映月却像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一般,拍拍手。
身后,几个丫鬟捧着托盘走上前来。
阮枝垂头看去。
各个上面放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衣裳,头面。
甚至还有一串光滑的,大小均匀的珍珠项链!
这一串可不便宜。
就是之前身为伯府小姐,她都不见得能戴的起。
映月已经指挥着人往她身上戴了。
这些丫鬟都是在前院伺候的,手脚那叫一个麻利。
阮枝还没回过神来,一人砰的一声关上门,另外的人就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之后,换衣服的换衣服,戴首饰的戴首饰。
活了这么多年,阮枝很少穿过这么富贵的衣裳。
她被迫穿戴整齐,只感觉头都要被这些沉重的头饰压的抬不起来了。
耳朵更是被一对长长的红宝石耳环,坠的微微发红。
她抿了抿唇,抬头想说什么。
映月却盯着她,有些不太满意的啧了一声。
“妆面太淡,和衣裳不配,来人,梳妆!”
阮枝诶了一声,还没拒绝,就又被拉到了梳妆镜前坐下一顿折腾。
外面价值千金的螺子黛,丫鬟拿了一大盒。
阮枝盯着昏黄的镜面中的自己,突然有些搞不懂世子到底想做什么了。
和她一样迷茫的,还有整个后院的人。
姨娘们还好,知道这是贺令舟的命令,不敢多加妄言,顶多在心里骂她几句狐媚子。
阮文烟却已经被气坏了。
方才的笑容不复存在。
她扬手,啪的一声,茶盏被摔碎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吓得小丫鬟们纷纷跪地请她息怒,哪里还敢露出一点笑颜。
“该死!真是该死!”
阮文烟却视若无睹,紧攥着椅子扶手,用力到手背泛起青筋。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还要带上阮枝一起去,他这是要当众打我的脸啊!”
李嬷嬷也皱紧了眉头,对他的此举有些不满。
但谨慎惯了的她还是想要出言劝诫。
“夫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世子不像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阮文烟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误会?”她冷哼一声,目光凝结成冰,“能有什么误会?无非是阮枝那个狐媚子,在这个时候居然都敢勾引爷!真当本夫人是软柿子了!”
李嬷嬷任由她发怒,本还想赞同两句,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吓得一哆嗦。
“世子竟也是个这么糊涂的,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任由那个狐狸精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