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一下蔫儿了,不情不愿的回屋喊阮枝起身。
阮枝昏昏沉沉,被喊起来只感觉头疼欲裂,偏偏她面上又不能露出一丝软弱,只能靠在大丫身上,借助她的力道走回清秋院。
刚踏进院子,阮文烟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过来:“跪下。”
阮枝动作一僵。
周嬷嬷还在她们手里。
她缓缓下跪,头颅微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这还一种服软的姿势。
阮文烟看的心中畅快,虽然她也明了,阮枝不可能如此轻易服软,这模样大概是做出来让她看的。
可她也愉悦无比。
“阮枝。”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主仆二人,质问出声,“你可知错?”
阮枝不明白她有什么错,但为了安抚她,好让周嬷嬷少受些罪,只能低头。
“妾身知错。”
阮文烟嘴角上扬:“哦,是吗,本夫人还以为你早已不将本夫人放在眼里,自认无错呢。”
阮枝沉声:“妾身不敢。”
阮文烟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压根儿没让她起身的意思,接过李嬷嬷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缓缓道。
“本夫人倒不觉得你有什么不敢的。罢了,之前的事,本夫人也懒得与你计较。身孕一事,你可有所打算?”
连番的被宠,让阮文烟欣喜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恐慌。
这么多日,贺令舟一直宿在正面,若是她仍未有孕,怕是其他人会多想。
阮枝深吸口气:“妾身正在努力,只是世子近日都歇在正院,妾身便是想努力,也不得法子。”
“怎么?”阮文烟一记冷眼扫过来,“依你的意思,这件事还要赖本夫人?”
阮枝双手交叠于腹部,挺直的腰背微弯:“妾身不敢。”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阮文烟放下茶杯:“不过你说的也是,世子连番宿在正院,你确实也无法子。”
她突然如此好说话,阮枝心中的警惕却越来越浓。
果然,下一秒,对方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但本夫人作为主母,也不好推拒主君。既如此,就要劳烦小枝你出手了。”
阮枝抬头。
只见阮文烟一笑,后背靠上软榻:“小兰。”
小兰回到后面,拿了一个香囊出来,旁边还并着一个褐色的小丸子。
阮文烟为她介绍:“此乃催情助孕之药,等你伤好一些,将香囊佩戴到身上,去前院送汤,记得,务必要提前将药丸服下,如此,才可物尽其用。你可知晓?”
竟是这种肮脏的手段!
阮枝屈辱之极。
她想要拒绝,但又顾及周嬷嬷,舌尖被她咬破,血腥味儿充满口腔。
她终究还是按下了那一股不满,低头:“妾身知晓。”
那不情不愿,又不得不从的模样,大大取悦了阮文烟。
只听得她轻笑几声,低声威胁道。
“等到时,该说的不该说的,本夫人相信你心中有数。若是让本夫人知道你敢动什么歪心思,明年的这会儿,你就可以出府祭奠周嬷嬷了,明白吗?”
一条人命,被她如此轻飘飘的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