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舟不语。
胡氏心中闪过一道不悦,原想放手由他处理的话,也变成了询问。
“罪魁祸首还在秋风院好吃好喝的养着?”
贺令舟答非所问:“是封禁。”
“那也太轻了些。”胡氏更为不悦,“敢对侯府子嗣下手,只是封禁也太便宜她了。五日过去了,为安抚陈姨娘,你若是不想处置的话,就将其交给阮氏按家规处理了吧。”
侯府家规,阮枝怕是没命活。
贺令舟摇头:“今日便处置了吧,我去陈姨娘院中看看。”
见他没有色令智昏,胡氏总算满意了些。
“可怜见的,带些补品过去吧。”
“多谢母亲。”贺令舟起身离开。
胡氏独自面对着一大桌盛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撤了吧。”
她回房休息。
贺令舟领着大夫来到院子,就见陈姨娘正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
惊蝉跪在床上,面带泪水的哄她。
“姨娘,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喝汤点吧,不然您这身子怎么撑得住啊?”
陈姨娘抱着被子,神色恍惚的摇头。
“我看到他了,惊蝉,我看到他了,他才那么大一点,他叫我姨娘,他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姨娘。”惊蝉是自幼跟在她身边伺候的,见状,心疼极了。
陈姨娘抱着被子不吭声了。
惊蝉想往里一点哄她出来,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人。
“世子!您终于来了!”
“爷……”陈姨娘满脸泪水的从被中抬头。
贺令舟坐到床边。
她立马拉住了他的衣角。
贺令舟看着她不过几日好似就又瘦了一点的面容,眉头一皱。
“大夫,来给姨娘看看。”
陈姨娘这才发现,他还带了大夫过来。
纤细的手腕被搭上帕子。
一番把脉过后,大夫躬身:“姨娘身体虚弱,此番高热,一来是因如此,二来也有心神惊惧之因,姨娘当下还是要以平稳心神为主。”
贺令舟不耐烦听到这些:“开药。”
大夫退下。
陈姨娘这才楚楚可怜的抬头看他:“爷,妾身……”
“放心。”贺令舟打断她的话,“之前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来人,请阮姨娘。”
松林退下。
陈姨娘嘴唇颤抖,这一天,终于来了!
两人静静的等着罪魁祸首过来。
没想到,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阮文烟。
“你怎么来了?”贺令舟看着她,神色冷淡。
阮文烟握着帕子,从小兰手里接过纸张:“世子之前罚抄的,妾身已经抄完,也知晓自己的错误,本想送到书房,没想到……”
她犹豫的看了眼阮枝,接着道:“路上竟然碰到了小枝妹妹,听闻了这里的事。妾身身为主母,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本就是妾身失责,如今妾身若不来看看,实在不像样子。”
这话说的颇有风度。
贺令舟也不好喝令她回去,管理后宅本就是她的责任。
“那你坐下吧,阮枝,你可知错?”
阮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妾身无错,为何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