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种点东西打发时间也不错,说不准还能改善一下伙食。
阮枝将她的话传达出去。
映月诧异,却也答应下来:“明日我会出府采买,到时我将东西给你送来。”
阮枝感激不已,递出去一个荷包。
声音隔着门缝有些发闷。
“姐姐如此帮我,我无以为报,只好以此聊表谢意。”
映月看着那绣着绿竹清水的荷包,贝齿轻轧过红唇,还是收了下来,匆匆道。
“心意我收下了,我不好在这里久待,先回了,日后有什么需要的,等我来时告知即可。”
阮枝颔首:“多谢姐姐。”
映月将荷包塞进怀里,左右仔细瞅了一眼,匆匆离开。
阮枝站在门内,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升起的月亮。
周嬷嬷拿了件外衫为她披上:“小枝,走吧,天晚了风该起了。”
阮枝深吸口气,回房。
大丫愁眉苦脸的坐在廊下。
周嬷嬷好笑的走过去:“还不回房,据说今日有小雪,等雪落下,可连被窝都暖不热了。”
她们可不比白日。
阮枝晋升的突然,炭火之物库房只来得及挪过来一点。
大部分都被周嬷嬷分给阮枝用了,她们俩自然就没那么多了。
大丫抬头看着她,见她如今居然还笑的出来,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道。
“嬷嬷,咱们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啊,你不害怕吗?”
周嬷嬷挤挤,到她身边坐下。
俩人一块看着月亮,声音悠远。
“为什么要怕,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没过过。”
大丫疑惑转头。
周嬷嬷没有为她解释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月亮,叹息声道。
“和那日日需要防备警惕,波澜丛生的日子比起来,谁又能说如今安静的日子不好呢?”
大丫动了动嘴。
想说饭菜,想说衣裳,想说的很多很多。
可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寒风吹过。
周嬷嬷到底年纪大了,受不得冻,打了个寒颤。
她起身,拍拍大丫的肩膀,轻声一笑:“不过是日子稍稍难过了些,过习惯了也就好了,只有咱们三人,倒也安静。这里不用守着了,去睡吧,明日一早起来了再过来。”
居然不用守夜?
大丫新奇的起身,准备回房,见她含笑看着自己,浮躁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管他呢!
她心想,不就是难过点吗,总比不知不觉的丢了命强!
她是个乐观的人,没一会儿就想开了,乐颠颠的回屋。
周嬷嬷好笑的摇摇头,深深的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房间,没去打扰,转身回了房间。
屋内。
安安静静。
只有烛火时不时发出一声噼啪的声音。
阮枝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宣纸。
上面,被她写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她在顺自己的思绪。
如果那个孩子从始至终就保不住,那陈姨娘用来陷害自己无可厚非。
只是……
她不明白,打从她进府后,并没有听到过陈姨娘有孕的消息,连个风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