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希就是在怪他,但也不敢明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为今之计是弥补,殿下若真心想要拉拢大哥,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只希望这一次殿下无论如何都要帮我,站在我这边。”
季寒渊也懒得跟她翻旧账:“既然你有计划那就去办,只一条,这次不能把繁依拖下水。”
她的神医府不过一天名声就好得全京城都知道。
她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懦弱无能的钟繁依,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机会让她入府。
钟念希眼见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袖内的手攥紧:“殿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姐姐有事。”
钟、繁、依,这回我绝不会再失败!
神医府这边忙碌了两三天,钟繁依几乎脚不离地,累得腰酸背疼。
云缨瞧着心疼,劝她休息一天。
“小姐以前在侯府虽也没过什么好日子,但这样连轴转的干活也实在吃不消。”
钟繁依嘴上应着,但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云缨无可奈何。
到了下午,天色昏暗,有下雨的趋势,神医府外的人逐渐少了。
云缨正高兴自家小姐能休息片刻,侯府来人让钟繁依过去。
“大小姐要歇息以后有的是时间,大少爷看管冰块被毁一事已经查出,夫人让您务必回去一趟。”
钟繁依心下冷笑。
钟念希终于出手了,真是让自己好等。
“既然要去,那就去吧。”
云缨备马车,钟繁依过去之前打发云缨去太子府。
马车往侯府去。
天空乌云密布,随时倾盆大雨。
到了侯府,李澜正坐主殿,钟念希跟钟弘毅分站两边。
殿中央跪着两个下人。
李澜面色冷沉:“你认识他们吧?”
钟繁依认出这两个是神医府的下人,不久前刚买进府:“他们跟冰块被毁有什么关系?”
钟念希讽刺:“都到了这个时候,姐姐还要装蒜吗?”
“这两个人亲口承认是你安排他们去毁冰块,为了报复大哥以前对你不好。”
钟弘毅指着钟繁依,恼火道:“虽然早就知道你为人不正,但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
“你可知你这行为不只会毁了我,更会毁了侯府!”
钟繁依咂咂嘴:“确实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还真是丧心病狂,蛇蝎心肠,是个王八蛋。”
钟念希:“……”
她是在骂自己吧,一定是在骂自己吧?
钟弘毅:“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也没用,人证就在这,你狡辩不了!”
“没想狡辩。”钟繁依摊手耸肩。
“你们要是蠢到觉得我只是为了报复就冒着大不韪之罪去毁掉陛下亲赐的东西,那我也没办法。”
钟弘毅皱了眉,也觉出不是个味来。
按理以这人的性子就算敢报复,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
而且当时自己的人看守的很死,说起来只凭这两个没用的下人也不可能成功。
钟念希:“厉王刚回京不久,往年陛下从没赐冰,这次却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冰来解大哥的难题,还真是稀奇。”
钟弘毅脸色顿变:“混账东西,你竟跟厉王联合算计我!”
怪不得厉王堆自己施以援手,原来他们是给自己下了套!
钟繁依扫了钟念希一眼:“妹妹还真是聪慧,这么快就把我的真实目的想好了。”
钟念希:“不如姐姐聪慧,姐姐左右逢源的本事我自是比不了。”
“只可惜有我在,太子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今日把她叫回来,可不只让她承担罪名这么简单。
钟繁依看向钟弘毅:“我记得大哥刚参军时曾说过有一日想像厉王那样年少有为征战沙场。”
“如今时过境迁,也不知是大哥初心已改,还是厉王成了一个算计有功之臣的小人。”
钟弘毅心下吭噔一声,眸色复杂起来。
钟念希暗骂钟繁依伶牙俐齿,看向李澜。
李澜拍案定板:“此事我已查清楚,你陷害大哥,做下让侯府担罪的孽事,不可饶恕!”
“既然你不把侯府当回事,那侯府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今日我便将你逐出府去!”
四喜姑姑拿了家谱。
李澜用笔把钟繁依名字勾去,而后将笔扔在她脚底下。
“从今日后你不再是侯府的人,滚吧。”
‘轰隆!’
瓢泼大雨已落。
钟繁依看着滚到脚边的笔,俯身将其捡起:“我记得我刚入府时,母亲曾对我说。”
“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虽无父无母,但既然跟希儿一同长大,那你们就是亲姐妹。”
“你今日叫我一声娘,往后余生我必定爱你疼你,以后侯府就是你的家,娘就是你的亲人。”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娘都不会让你受委屈,侯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往事如烟,亲人的温言,爱人的誓言,早不知在何时散去。
留下的只有仇恨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