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他在博雅身边,任雨爵早就得逞了。
看见浩辰愤怒,博雅静静地保持沉默。
此刻还有医生在场,她无法再多言。
“瑶,我来对付他。”
浩辰压制着怒火,冷声向博雅承诺,“你安心。”
“好。”
博雅灿烂一笑,“我等你替我报仇。”
她的笑容灿烂,浩辰点头,低声叹息。
青山镇的一处小屋里,双脚残疾的姜柔静静地坐在轮椅中,聆听任雨爵的倾诉。
“是我做错了。”
任雨爵咬着牙切齿,“浩辰反应得太快,我就应该下狠手把他们一起撞了,那样也不会让博雅得以幸免。”
原本平静聆听的姜柔,听见这句骤然睁大了眼瞳。
“你疯了吗!”
她厉声责骂,“真的撞上了浩辰,你当自己还能好?”
“你心中还在乎他!”
任雨爵冷硬地反驳,“姜柔和姐,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得很清楚,你还是关心着他,只怕我对他造成伤害!”
难道他的真心情意,姜柔看不见吗?
念念不忘的只有浩辰!
“任雨爵,我是为你好。”
姜柔轻叹,“如果你真的对浩辰出手,你们任家将面临什么,你想过没有?”
她的话犹如锐刀刺进任雨爵的心中,尽管他知道她说得对,却固执地扭过头,别扭着不与她对视。
他真的气坏了。
见他听话,姜柔又轻叹一声,“我早已被认为患精神病了,我能不受江家连累,但雨爵,你还有任家。”
听闻“任家”二字,任雨爵身体又颤了颤。
没错,他的身后是整个任家。
任雨爵突然浑身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姜柔和缓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为我好,想替我出口气,可是任雨爵,你的身后不止是你一个人。”
“如果出事,浩辰不会放过你。”
自然也不会放过高家。
听闻姜柔的话语,任雨爵热血上涌的脑袋逐渐冷却。
他不能再胡来下去了。
“你还是先躲起来比较好。”
姜柔再三建议,“现在你撞了博雅,虽未致其毙命,但也让她受到伤害了,博雅会知道是你所为。”
如果她向浩辰撒娇,浩辰或许也会为了博雅挺身而出。
“我明白了。”
田羽生轻声道:“姜姐,你就在这等我,我去找庄主理论,把你放出来,咱们一起逃,我领你走。”
“还能逃到哪儿呢?”
姜柔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该听我的,别再这般孩子气了。”
这广阔世间,若真有人想要找他们,有的是手段。
除非他们从此人间蒸发,不再和世人往来。
可那样,可能吗?
这世间没有人能躲得过世间的纷扰,无人能彻底避世不出。
“那你甘愿在这个疯人村中耗到老死?”
田羽生激动地问,“姜姐,我知道你身子不好,所以没了那些激情,但我心里,是有你的。”
“跟我走出这狭小之地,大海任鱼游,天空让鸟飞,你对我,难道仍怀疑吗?”
“少说这些。”
姜柔冷漠打断,“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了。”
她的侧脸冷峻坚决,田羽生无言以对,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他已经尽力了。
这日午后来,田羽生离开了青岭疯人村,通知了家人,接着直飞国外。
乡间的二层小屋里,博雅烦躁地卧于榻上。
回家后,小南翔满心欢喜来接她,一看到她脚上巨大的伤疤,眼中瞬间盈满泪水。
“娘亲,你真的不疼了吗?”
小南翔低语着,撅起小嘴为博雅轻轻吹着,“我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儿子如此体贴,博雅轻笑着抚摸他的小脑袋。
“娘亲没事,你不必担忧。”
“可是娘亲的伤口吓人呢。”
小南翔低声说,“娘亲,撞伤你的那位大叔是坏蛋吗?”
“这谁告诉你的?”
博雅疑惑问道,“撞伤娘亲的大叔也是不小心的,南翔乖,别多想。这两日好好读书了吗?”
他转了新学校,博雅一度忧虑他与同学们无法和睦相处。
闻言,小南翔无奈地撅了下嘴。
“娘亲放心,孩儿明白。”
他是聪明孩子,不会仗势欺人惹人厌恶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博雅在家安心疗伤,小南翔未见过她受过的血,疼惜娘亲受伤,一下课便安静地守在她身边。
他理解博雅的脾性,陪伴左右喋喋不休,帮博雅打发寂寞的时光。
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博雅内心略感宽慰。
霍氏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皓辰静静坐在书桌前。
双手紧握成拳,助手大伟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