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很快统计出炉,满分一百,江艳婉得到了九十一分的高分。
观众席上一片惊讶,她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九十分以上的选手。
第九名的成绩依旧只徘徊在七十多分,根本威胁不到江艳婉的地位,接下来就轮到第十位的春梅了。
“海城市霍氏集团——春梅。”
报幕声响起,人群中窃窃私语渐弱。
那就是春梅。
京都和海城不远,一点风吹草动彼此都能闻到。
春梅周身谣言四起,当年,明亮辰亲证她将江家大女儿推下楼,导致她在监狱中度过了漫长的六年光阴。
传言她出狱后,她与明亮辰和好如初,旧梦重温…
如今想来,村里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博雅能挂靠霍家名号站在这高高的草台,那么她身上所发生的故事或许有一半真实。村民们在背后嘀咕着,可博雅充耳不闻,唯有深深地深呼吸一口山间的清新气息,稳步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舞台。
“请将你的佳作呈现。”
人群中有人喊道。
微俯首致意后,博雅缓缓掀开了自己握持的衣饰。一时间,富丽堂皇的黑牡丹,刺着精工绣出的傲骨绒花,配上那丝丝流畅的线条,教众人心驰神往。
那成衣由黑布织就,黑色本是幽暗之色,深邃内敛且广纳万象。博雅巧妙地点缀以浅色素线,如同黑夜与月光般明暗对比,更有那耀眼的黄金线条,在繁花上熠熠生辉,仿若绽放更甚。
最关键的,这刺有金丝的黑牡丹,随模特轻轻摆动摇曳,在她手指间生动展现,花瓣儿似能舒展摇曳,美艳得叫人在瞬间陶醉。
花儿栩栩如生了。
如此华服,宴会上一经亮相,定能使全场臣服。
在场中的一名长者站起——斑驳银丝掺杂于黑白交织的头发中,望向博雅,激动莫名。
“你的这针脚技艺可是李老娘手下的双面钉纽绣?”
“李蓉婆婆么?”博雅微诧,略略点头,“是这样。”
正是师父,老者激动道。“这针线之下,凡尘皆得鲜活,皇家密典流传百岁。非世家传世,未与外姓道及。”
李奶奶乃吾师父,当年曾言择良人为徒,此女果非他人,终为关门门生,衣冠必传世。
一旁另一位评委闻言惊讶,问道:“君所言那位御苑中的绣界名伶,李氏祖奶奶乎?”
“无误。”语罢,评审群涌,议论如沸。
钉纽绣,稀世技艺,仅听传闻耳。如今见得眼前女子手上生花,不假,盖真也。评审交口:“果然名不虚传。”众人窃窃私议后,举牌欲投,满室沸然。
十!一百分,满额之佳品!
广场之上,先前喧嚣鼎沸,瞬间又归沉寂。百般目光聚于高举的分值牌下,无一不是十个圆满。霎时惊叹四伏。
“状元当仁不让,唯博雅也。”评判共论,“博雅来这边,请。”
诚挚之邀,博雅懵懂走近。面前三椅,尊卑之间判若云泥,相较之前座椅,此三椅尤为显贵。
评委张浩娓娓而来:“状元、榜眼、探花各一,望十号当仁不让,请就位。”
不暇犹豫,正中居焉。此处镌刻魁元二字,旁观皆瞠目结舌于博雅之运交加。
满分之作,历届无人企及,博雅独领首例。目睹胜券在握的博雅,江燕婉不禁红了眼,狠狠攥住了手绢。
此后展品乏善可陈,其余诸人作品各有其分,博雅位居前排。三人同台而列,虽赞各秀,仍全情寄予博雅。
毋容置疑,她所织锦绣独一无二,再寻他人缝制,亦难以复刻此刻价值。
日后博雅必将声名远扬,跃然于世。
金杯高举到博雅面前,金光璀璨,其上铭记姓名,一丝弧度轻扬于博雅唇边。
他会满足吗?
人群熙攘,她四顾茫然,在皓辰的眼波中交汇相接。星光熠熠的黑眸中似蕴灵机,博雅脸色微染羞赧。
群集散尽,颁奖过后,各奔他途。离别时皆投以博雅艳羡的目光,唯皓辰向她趋步疾奔,微笑着问:
“瑶儿,随我走吧。”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皓辰低语:“赏功在身,待我去寻美味。”
“放手吧,当街拥抱算怎么回亊。”
博雅轻拍他,提醒微愠,“多目睽睽,岂不是尴尬。”
“别人爱咋看怎么看吧?”
皓辰不满道:“瑶是皓的妻子,携手而行,在世人看来,只有我们情深而已。”
一番胡搅蛮缠后离开广场,皓辰小心翼翼将她抱上马车,自己随之驶去。
原以为博雅霍董关系破裂,如今见她重获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