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宠着心头肉被六公主这么说,那当然不行。 “闭嘴!你四哥被打到发病,反而是他要害人?” 沈暖暖趁机道:“六公主你护短也不能这样吧?杜衡做了晋王两年的私人郎中,相处的朋友一样。如今朋友要远行,他心有挂念来送行一下怎么就错了。” 几个人争执得面红耳赤,还是太后上前道:“谁对谁错不是现在说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看看州儿怎么样了。” “母后说的是。” 明宗对太后拱拱手,转身催促着:“暖暖,你快看看,快去给晋王看看。” 沈暖暖来到邺景州跟前,蹲身拿起他手腕摸摸他的脉搏,又摸摸他的额头和脖子,一脸凝重起身。 “太后,皇上,晋王这次发病很凶险。因为太子殿下的一脚,他受了内伤,引起身体发病。他发病时,身体里一冷一热两股力量相撞,攻击又是他的五脏六腑。 所以,晋王必须立刻泡药浴,然后用特殊手法针灸,引导两股力量,泄出体外。不然,晋王的心脏就会承受不住,直接爆裂而亡。” 明宗急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将晋王送去朕的长庆殿,赶紧针灸啊。” 沈暖暖略为难地站起身,犹豫地将右胳膊袖子撸起来,露出一截绑着固定夹板的小手臂。 “皇上你看,臣女前几天在家练功,一不小心将胳膊弄断了。这么丢人的事,臣女一直藏着掖着,没让谁知道。所以现在,药浴我可以配置,但是针灸,实在是无能为力。” 明宗眼角抽了抽:“那还有谁会你说的特殊针灸。” 沈暖暖看向杜衡:“那就只有我亲传的徒弟可以了。” 明宗一听有人能救,二话不说就指向杜衡:“杜衡你还不快去,务必将晋王医好!” 杜衡领命。 陈树背起主子,杜衡紧着跟上。沈暖暖犹豫说道:“皇上,晋王这次很严重,泡药浴加上针灸,至少三个时辰。杜衡恐怕要赶不上六公主出行的吉时了。” 明宗急的催促摆手:“赶紧去赶紧去,北邺郎中那么多,不是非杜衡随行的。” 六公主一听这话,急了。怒火中烧的起身就要做点什么,却被明宗身旁的侍卫出手就给敲晕了。 沈暖暖弯腰谢过明宗,转身追上去的时候,一张脸都要笑成花了。 都说父爱如山,但面对喜欢和不喜欢的孩子,这山也是忽高忽低的。明宗对邺景州,那是亲爹,掏心掏肺。而对六公主,就好像是捡来了,父爱有,但不多。 所以自己费劲半天不好使,邺景州装一把犯病,这事就成了。 长庆殿。 偏殿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水汽氤氲。邺景州泡在洒满药材的浴桶里缓缓醒来。 杜衡见邺景州睁开眼睛,“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哽咽道:“晋王,陈树和师傅都跟我说了。杜衡何德何能,能让您这般自伤救我。” 邺景州抬手捂着胸口慢慢呼吸一下,淡淡道:“你是县主的徒弟,县主不希望你去草原,本王便不会坐视不管。” 满满感动的杜衡,忽然顿了一下。 所以,晋王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他两年的郎中,有一份情意在,而仅仅是因为师傅的不希望? 扎心了。 沈暖暖端着个托盘从屏风后过来,托盘上放着几个瓶瓶罐罐。 “邺景州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做戏就做戏,怎么还来真的。邺景宸这一脚可不轻,你最少得卧床七天才能恢复。” 邺景州见沈暖暖突然出现在浴桶前,受惊不小,条件反射地就去捂胸口。 “你……你怎么进来了。” 沈暖暖无语的白一眼过去:“我是郎中,你是病人,我怎么不能进来?刚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用银针稳住你心脉和气海,哪儿没看到?” 邺景州的脸腾的红起来,在水汽之中,更添几分荼蘼诱人。 他转头去看杜衡,杜衡点头,小声道:“晋王刚才气血确翻涌得厉害,我道行不够,只能师傅亲自来。” 所以,真的被看光了。邺景州尴尬到抠脚,真想钻到水底躲起来。 杜衡见师傅在这儿,就识相地开门出去。 沈暖暖打开一个药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送到邺景州嘴边:“吃了它,你胸口里就不疼了。” 邺景州抿着嘴,还在做心理建设。 沈暖暖没啥耐心,直接上手捏住邺景州的下巴,趁他惊愕的时候,顺势将药丸扔他嘴里,还不忘调侃。 “给我当解药的时候,不是挺主动挺男人的么?现在又大姑娘一样,矜持给谁看呢。” “……” 邺景州知道沈暖暖性子大咧咧,但这样的话张口就来,还是让他险些破防。 忽然出手,抓住沈暖暖要缩回去的手。带起的水珠子落到沈暖暖的脸上,让她心头猛打一个机灵。本来只是想逞点口试之能,缓解一下尴尬气氛,谁知道这人不经说,还直接动手了。 手腕在人家手里攥着,挣不开,立刻认怂。 “我错了,你不是大姑娘,你是真男人。你快撒开我,不然我……” “你怎么伤了?” “啊?” 沈暖暖顺着邺景州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宽大的袖子滑下去,露出一段打着夹板的胳膊。 忽地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不是要证明自己真男人啊。 咧嘴嘿嘿笑起来:“我没受伤,这是假的。我和陈树去找你的时候,半路找个地方偷摸绑上的。我胳膊‘坏了’,杜衡才有理由给你针灸啊。” 邺景州提着的心放下去。 沈暖暖可真是一个小鬼机灵。没有她的打草惊蛇,自己不能顺着邺景宸找到杜衡。没有她的苦肉计配合,杜衡也不会顺利救下来。 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后知后觉两人这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