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蓝这话可给沈暖暖吓坏了。她搬出沈家就是想要自由和随便,大哥若是住进来,那她出来还有何意义? “大哥,你在这儿保护我,那家里嫂子和璎珞谁保护啊。大哥要是实在闲得慌,我给你安排一个活儿。” “什么活儿?” “青城书院有五个小子欺负你外甥,拿他们的出身说事。被你三个外甥打了脸之后,五个家长不思己过,还要集体来找我要说法。娘亲舅大,这个事就交给大哥去处理了。” 沈秉蓝一听这事就火了:“这帮京城贵人,吃得好住得好,却不知道好好教孩子。五家都是谁你告诉我,我要请他们好好吃顿酒。” 这顿酒,怕是鸿门宴没跑了,但是他们应得的。 打发走了大哥,沈暖暖又慰问一下沈家军,就回屋睡觉去了。晚上没睡好,白天又进宫,铁人也受不住啊。 一觉醒来,月亮都爬上树梢头了。 其他人都吃过晚饭了,山宝水宝在院子里跟着楚城蹲马步。风宝则拉着楚青各个石头下,墙角根发挖虫子,找蛐蛐。 沈暖暖让如意端来吃的,吃饱喝足睡不着,就趁着沈家军不注意,偷摸翻墙去了隔壁。 隔壁院子比她家大一些。但前后都很安静,看不到什么人。沈暖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才看到一个房间亮着灯。 略一思索,走过去轻轻将门推开。 这是一间书房,没人。布置得比较简单,书架上的书做了分门别类,桌案上有一幅没画完的画。 沈暖暖将那画拿起来,画的是一个婀娜灵动的姑娘。身型轮廓,衣衫发式都完成了,唯独五官是一片空白。 身后的门“吱嘎”响了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沈暖暖转身去看,果然是阿鄯。他穿着一身干练黑色长衫,袖口很紧,腰带上有铜制金属做装饰,显得很有力量感。 “沈姑娘来了。” 阿鄯看到沈暖暖在没有任何意外,反倒是见她拿着那幅画有点紧张。 “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的,画工粗糙,入不得姑娘的眼。” 沈暖暖又看一眼那画作,笑了:“我是个粗人,书画丹青不懂,看不出是粗糙还是细致。就觉的这姑娘若是画完了,定是极好看的。” 阿鄯将那画拿走放回桌案上,用了一本书压住:“可惜我笔力不行,没有把握画出这位姑娘的神韵,所以迟迟没有下笔。” 沈暖暖好奇地问:“这位姑娘是阿鄯的意中人?” 阿鄯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偶然得见,便难忘却。但只是我个人念想,那女孩并不知道。” 沈暖暖明白了:“原来你说暗恋单相思啊。阿鄯善良真诚,若是有机会应该跟姑娘表白一下。说不定姑娘心里也有你呢。” 阿鄯挑眉看向沈暖暖,顿了顿,还是摇头。 “我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一滩浑水里泡着,哪儿敢再去想别的。” “其实……” “其实,沈姑娘今晚来这儿,是找我有什么事吧?”阿鄯打断沈暖暖,主动问道。 沈暖暖是个识趣的人,不再好奇别人私事,说出自己此行目的。 “阿鄯,我来的确是有话问你。京城房屋那么多,你却和我做了邻居,我想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阿鄯抬头看向沈暖暖,两人目光对视,一切心思顿时避无可避。 “沈姑娘是怀疑我对你故意接近,图谋不轨。还是觉得昨晚的纵火,原本就是我安排的?” 心中所想被对方一语道破,沈暖暖脸上悄悄爬起尴尬,心中急转想下文的时候,阿鄯收回直视的眼神,自顾回道:“我住你隔壁不是巧合,而是故意为之。” 沈暖暖心头咯噔一下:“为什么?”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安全。住得近一些,若你有危险便能最快出现。” “……” 沈暖暖怎么都没想到阿鄯会如此回答。不过是萍水相逢,不过是一句话,他怎会做到这样? 是真心实意,还是故意演戏?因为,他们两人,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敌人。 沈暖暖满心不解时,阿鄯又开口了。 “昨晚和纵火犯交手,我瞧着他们武功路数不是北邺人。于是我让手下查了查,刚才有了结果。他们是大月氏使者,库哈尔手下的狼师。” 沈暖暖见阿鄯说出此事,她也不隐瞒了。 “阿鄯说的和大理寺给出的线索一致。但大月氏的使者为何来袭击我,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阿鄯摇头:“我不知道大月氏为何去你家纵火。但我知道另一个事,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关联。” “什么事?” 阿鄯倒一杯茶递给沈暖暖,才道。 “当年大鄯遭到重创后,家园被毁,水源无法再用。圣女大祭司就带着剩余民众投奔了大月氏。不久后,大祭司嫁给了大月氏的三皇子图勒,生下两子一女。月前,图勒继承大月氏皇位,而他的女儿,就是跟随议和使者来和亲的公主月重楼。” “原来,大鄯和大月氏早就是一家了。” 沈暖暖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忽然细思极恐。 图勒借沈家军之手除掉大月氏的老国王,他登基为新王。但这只是他野心的一部分。他真正图谋的是北邺,是中原这一片大好河山。 “我一直以为只是大鄯的小股遗孤混进北邺报复。不曾想,大月氏使者来送礼和亲,也是这盘棋里的一环。据我所知,月重楼来北邺和亲的目标是晋王。但晋王拒绝了月重楼,还和我走得近。 或许,这就是大月氏使者来害我的原因吧。以为扫清了我这个障碍,大皇子再莫名出点什么突发事件,那月重楼就能如愿以偿了。” 阿鄯就知道沈暖暖是聪明的,稍微一提醒,就能将事情猜个七七八八。 有一个问题,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