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一再发出恐吓的短信,没有再过来。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咬着嘴巴的,看着暗下去好久的屏幕。
而后,松掉一口气的,仰面躺到沙发上。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我,着实有些不堪重负。
我觉得自己想的,怕的,算的,脑仁都要炸裂了。
嵌在白色墙壁上的吊钟,这会时针的走向已是午夜。
要不是,现在的一双眼睛看的清明。
我还真没想过,时间,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是这么晚了。
不过也是,打从方才,我遭受的骚扰升级时,那会,就已经快要午夜了。
我在意兴阑珊中,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会,大脑放空的,什么都不愿意在想。
我觉得,我是必须要给自己的脑袋放个假了。
不然,就我现在这种状态,早晚是要疯的。
因为我是真心,承受不住。
只是,我在客厅的躺尸,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眼下,已经快要进夏。
这使得我没多一会,便手凉脚凉。
现实所迫下,我不得不慢腾腾的打从沙发上重新爬起来。
然后,搓着双手,活络着肢体的,穿上鞋,跑回了卧室。
因着从头到尾,我没想过,要自我为难。
毕竟,我已经成长了的,知道自虐这件事,本身就是愚蠢的。
我明白,这并不能够帮我解决任何问题,相反的,我这会要是真的把自己给折腾病了,那还反倒是亲者痛仇者快。
长久以来,陆行之对我的校正。
无可否认的,到底还是起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效用。
只不过,我想,我终究还就是个俗人。
回到卧室的我,饶是,心里想的再怎么通透。
在这个夜晚,我也还是失眠了。
因为我没有忘记,方才那恐吓短信
中,对我之于明天的预警。
哦,不,严格意义上来说。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那所谓的明天,或许,该说是今天了。
我烦躁中,在床上来回辗转。
虽然有心,想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明天索性就不要出门。
可……我又觉得,现在这么一味的躲,似乎,并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就像方才,我那个“见义勇为”,出面帮助我的陌生男人说的那样。
我,就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间公寓里。
“啊……”
我郁结的,抬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心塞的长叫一声。
明晃晃的哀怨,瞬时间,爬上我的脸。
不过,我这释放般的发声,非但没能起到让我释放压力的作用。
还很反作用的,让我愈发的觉得这公寓空旷。
我很没骨气的垮下脸,眼睛甚至还不大放心的,四下来回看了好几遍。
彼时我很有一种,生怕有什么东西,有什么危险,潜藏在暗处的感觉。
甚至于,明明都还没怎么样呢。
我觉得自己的头发根,都由于惊惧,变得站立了。
没有法子,在种种心塞下。
我不得不遵从本心的,开始寻求外援。
我将电话,再度拿在手里。
只是,我不是打给陆行之的,而是……打给了秦苗苗。
我私以为,不论如何,即便是我和苗苗之间,有了些许的隔阂,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在这种,我完全慌了阵脚的状态中,她还是我想要,也是我认为,我可以依靠的朋友。
她并没有让我等的,大致,只在电话响到第二声的时候,便十分速度的,将我的电话接听起来。
我隔着听筒,兀自的咽了咽口水。
胸腔下,跳的杂乱的心脏,稍安。
“苗苗?”
我很带了几分小心的,低低叫起她的名字。
声音中,不觉的卷带出丝丝的惭愧。
这个点,我很清楚,我这电话打的,怎么说都有点骚扰人了。
“嗯,怎么了?你是出了什么事么?初初,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秦苗苗爽利的声音,很快响起。
她连珠炮般的,接连向我发问。
整体上,同我说话时的逻辑清晰。
看起来,并非像是睡的迷糊。
并且,就她的嗓音装填来讲,她看起来,也还清醒。
我心下的愧疚,在这样的发现中,有了些许的减少。
可她的这些个问题,却是让我有点尴尬。
我大致上,犹豫了一秒。
随后,没想要诡辩什么的,径自对她坦白起来。
“我被人骚扰了,我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但是,自打今天我从商场回来,一直到方才,我就一直都处在被人骚扰的恐慌中。”
秦苗苗像是震惊的,一时没了音。
好一会,她才低着嗓音的同我开口,“初初,那现在什么情况了?严重么?要不要我过来陪你?陆行之呢,你有没有跟他说,我跟你讲啊,这种事情,你可不要想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