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回到租的房子,砰的放下一大摞书,屏气凝神,打开了第一本。
上面的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后,也算认识,可偶尔还会有些地方一知半解。
以他现在的水平,应对童试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真要是把这些基础的书籍都啃透了,可就不只是区区童生了,考个举人都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本没打算走大乾王朝科举这条路,所谓学习,也不过是浅尝辄止,应付从戎的事宜。
这一关,必须要过去!
只有考上童生才勉强算是读书人,免去从军的同时,也可以获得一定的地位。
于是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趁机在书本中,哪怕有不理解的地方也强行背下来。
“学习!”
“学习使我快乐!”
“我爱学习!”
徐尘咬着牙,眼睛通红。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他刻苦读书的时候,青蓝城读书人的圈子也热闹起来。
童试将近,对于这个科举制路的第一道门槛,许多人还是很在意的。
“听说了没,李家支脉的李六公子与徐县差起了冲突,二人约定此番谁考的更好?”
“不是吧?为什么啊?”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李六公子和徐县差都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啊!”
“听闻那白家小姐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徐县差出身乡下,才刚刚读书不久,而那李六从五岁就开始读书,此番比试,徐县差可能要输啊!”
“也不好说,毕竟,那李六可是考了七八次了,还没考上童生。”
一些人七嘴八舌。
对于外面的闲言碎语,徐尘也听说了一些,却没在意。
悠悠众口,堵不住的!
这一日,因为大量练字以及破题做文章的缘故,纸张用完了,他出门买纸,来到县城最大的文房四宝店。
刚一走入,迎面便碰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徐县城吗?好巧啊!”
梁文举似笑非笑:“徐县差正在刻苦读书,需要用很多纸吧?可惜啊,现在所有的读书人都在临阵磨枪,准备应试此番童试,这纸张价格飞涨了啊!”
徐尘暗自皱眉。
“现在多少钱一张纸?”他问。
“十文钱。”
“什么?”
徐尘声调都高了几分。
之前,因为南方一些地方闹饥荒的缘故,各种物价暴涨,纸张的价格也来到了两文钱一张。
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涨到了十文钱?
“掌柜的,来一百张纸!”
此时,一身锦袍的李六走入店铺,随手丢下一串钱。
看样子,大概三百多个铜钱。
店小二也来不数铜钱的数量,粗略掂了掂,便查了一百张纸,卷起来递给李六。
徐尘看了眼,明白过来。
因为童试在即的缘故,纸张价格确实上涨了,从两文钱涨到了三文钱。
而梁文举所说的十文钱,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而已。
一念至此,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浑身上下都仿佛通透了一般。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不错,就是不卖给你纸,你又如何?”梁文举暗自畅爽。
自从被徐尘摆了一道后,他别提多憋屈了。
气啊!
区区一个泥腿子,不知长的了什么够胆,竟然敢对李家捅软刀子?
简直找死!
可偏偏,无论是他还是姑父李经,都没什么好法子对付徐尘。
现在,看到徐尘吃瘪,终于是扬眉吐气一次了。
“小子,不怕告诉你,我姑父李家,早就垄断了文房四宝的销售。”
梁文举直接道:“你想买纸?呵呵,想屁吃吧,只要李家在,你就别想买到!”
“老子还就不买了!”徐尘当即转身而去。
“买不到纸,就做不了文章,不练习做文章,你就考不上童生。”
“走着瞧。”
徐尘远远的丢下一句话,回到租房处,赶着驴车便朝着石格村驶去。
近来,他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参考童试上面,毕竟这一关影响着他的自由身。
只有通过了,才能安安的稳稳赚钱,当个富家翁。
可李家既然玩阴的,他并不介意现在就搞点事。
譬如……造纸?
在他看来,造纸这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
树皮、原木、竹子等,都可以造纸。
其核心原理就是把各种东西碾碎,捣成纸浆。
纸浆的好坏,决定了纸张的质量好坏。
说句最不好听的,纸这玩意,造不出好的,坏的还造不出吗?
先试试再说!
后山就是一个大宝藏,能不能挖出来、怎么挖,全看个人手段。
事实上,他早就想着造纸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实际。
就如当下,天色寒冷,纸浆等极容易冰冻,时机并不合适。
只是现实逼人,而且他也及急需一大笔银子,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