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曾煜的动作很快,翌日,天色才刚刚放亮,便带领五十多名衙役直奔后山而去。
旋即便是阵阵喊杀声。
众多石格村的村民怪异的看了看,也未在意,继续忙着手下的活。
大约中午时分,曾煜带着几十名衙役归来。
他手里亲自提着一颗人头,开怀不已。
“众位父老乡亲,从今日始,后山将不再有贼人,大家伙的日子,安生啦!”曾煜大声对众人道。
哗啦啦!
众多石格村村民很是配合,不断鼓掌。
曾煜脸色虽不大自然,却还是笑颜相对。
很快,消息流传开来,众多石河镇的百姓惊异不已。
贼人……被消灭了?
不是吧?
要知道,之前官军可是来了两次的,都没能如何,而现在,知县大人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消灭了所有的贼人?
未免有些玩笑了吧?
说不好听些,有这本事……你早干嘛去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如贼人当真被消灭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所以还是有许多百姓对曾煜歌功颂德的。
又一日,徐尘赶着驴车,不紧不慢的驶向县城。
所见之下是一处处破败的房屋,显然是之前孙占利等人干的好事。
直至走过石河镇,众多村落的房屋才正常一些。
大概半个时辰,小驴车来到县城附近,放眼看去,在县城北大门的左侧,是一个个破烂的帐篷,附近聚堆坐着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如菜的人。
那是流民。
天色已然入冬,下了两场小雪了,这些人竟然还穿着单薄的夏日的衣物。
徐尘一阵默然,眼底晦涩。
他知道流民会很惨,可亲眼所见之下,依旧触目惊心。
密密麻麻,至少四五千人,模样比乞丐还要凄惨。
“老爷,这位老爷,您看看我家闺女,才八岁,可懂事听话了,您给一个馒头就带走。”
“老爷,我家儿子十岁了,求求您行行好,带走吧,我们什么都不要。”
“答答,我十八岁了,会暖床……”
一些人堵住了徐尘的驴车,满脸祈求。
徐尘暗自沉了口气。
这一刻,他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命比草贱。
为了能活下去,且让孩子吃上一口饱饭,孩子说送人就在送人。
“让开!”
他呵斥,赶着驴车继续向前。
终于来到城门口,再看那三丈高的城墙,竟有些巍峨。
因为都是熟人,他连黄家的令牌都没用,便轻松进了城,向前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了县衙。
不意外的,曾煜并不在县衙前堂办公。
在一名衙役的带领下,徐尘来到后堂,看着坐在凉亭中吃着火锅、喝着小酒的曾煜,凑了过去。
“曾大人,我来取地契。”
“嗯,先坐。”
曾煜示意了下,并且为徐尘倒了杯酒。
吃喝了会,曾煜叹息道:“看到城外那些流民了吧?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徐尘苦笑。
流民很多,日子很难过,吃不饱穿不暖。
可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啊!
就算他有心帮忙,可那点家底也不允许啊。
“你可有办法安置那些流民?”曾煜问。
流民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几乎是被他强行逼停在青兰县的。
没办法,上面的知府大人下了死命令。
他若解决不了流民,知府大人就要解决他了。
无奈之下,他求爷爷告奶奶,厚着老脸请求三大家族,让每家出了一百石粮,再在粮食里面掺了些稻壳、麦麸子等给流民们吃。
吃饱是不用指望了,每个人定量,每天一两米,再多放点水,饿不死就成。
就这,每天还要吃掉四石的米!
以眼前的情况来看,倒是能坚持一段时间,可以后呢?
等这些米吃完了,五千多的流民怎么办?
所以还得想办法安置那些流民,这样坐吃山空谁也顶不住。
“大人,您未免太高看我了,您都没办法,我怎么可能有办法。”徐尘推脱。
“是吗?”曾煜深深的看了眼。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这小子给他的观感极好,脑子灵活,办事也稳当。
仅仅是灭掉孙占利一伙人便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本官记得,你小子弄了不少的地吧?之前刘家的地都进了你的腰包?”曾煜问。
“都是花钱买的。”徐尘笑道。
“这样啊……”
曾煜拉长声调:“没有地契的地将近两千亩吧?这一年的税可是不少的钱,本官还想着如果你有办法解决这些流民,就帮你减免些赋税什么的呢,哎,可惜啊!”
徐尘神色微动。
大乾王朝有赋税,所谓的赋就是人头税,而税,便是地税了。
一亩地收一斗米,大约是十二斤半。
有地契的地自然是毫无争议的要缴税,没有地契的地就比较微妙了。
根据之前成俗的规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