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驰心思单纯,脑子里没有什么太多弯弯绕绕。
所以他以前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杀人。
于他而言,这是最简单直接的事情。
而且很方便,不用算计,不用谋划。
单枪匹马,提剑就上,杀完就走。
根本不用思考那么多。
几个师兄弟们也都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通常也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
而且觉得他就这么心思单纯着也挺好。
反正,就算被骗了。以他的实力,那也是骗他的人倒霉。
但好像只有卓施然很耐烦。
唐驰有这样的不解时,她总愿意耐心解答。
卓施然听着唐驰这话,笑了,“小马,很多事情不是说把谁杀了,就能解决一切。”
“懂得谋划的人,布好了棋局之后,每一个棋子都很有作用,就算失去了哪个棋子,甚至失去了布局的人,这棋局,也会按照原本的谋划去发展。”
听着卓施然这话,唐驰眼睛里是清澈的天真。
怎么说呢,就是没听懂。
卓施然也不着急,笑着又说道,“这么说吧,我就是一个谋划的人,我布好了棋局,无论是滦南还是京城。”
“我原本布下的局,就算我死了五年,也依旧在运转着,虽然有小纰漏,但大局上并没有乱。”
“因为说是棋子,但其实每个人都被放在了最适合他的位置上发挥作用。这个局一旦开始运行,我在不在,并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就算另一个布局的人想来破我的局,都得筹划这几年,慢慢渗透。明白了吗?”
她讲得仔细,唐驰点了点头,“明白了。所以你觉得对方也是这样的,谋划的人。”
卓施然点点头,“我倾向于这样认为。我素来就是这样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我的一贯方针。”
“所以我会慎重对待,把每一个应该考虑的细节,都考虑到。细节决定成败。”
“小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听了卓施然的话,唐驰虽然一知半解,但都觉得很有道理。
原本还觉得不乐意进宫去当盯梢护卫呢,这会子好像也有了干劲儿。
卓施然看着唐驰眼眸里的光。
有些无奈,虽然自己并没有给唐驰洗脑的打算。
但看着唐驰现在这副像是被洗了脑似的样子,让卓施然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翌日上午。
蒋天星他们还挺按时,去同紫云楼的主事人见面。
对方似乎还挺重视此事,上午竟是直接没有开门营业。
掌柜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一到,就直接将他们请进了紫云楼。
然后将他们领上了三楼的雅间去了。
霍清源昨天还能在
好像已经耗尽了所有能量,今天直接蔫儿了。
上楼之后倒是一直安静如鸡。
“几位稍作片刻。”掌柜说道,“我家少主马上就来。”
掌柜说完就走了出去。
殷泽安侧目看了蒋天星一眼,蒋天星啥也没多说,走到雅间的窗户边,一把将窗户给拉开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把窗户打开,他就是觉得,施然如果有时间,她是绝对有本事看得到这里面情况的。
蒋天星记得卓施然的那些高超又诡谲,就连最好的炼器师,都无法复刻的工具和武器。
不止他记得,京城里应该还有很多人都无法忘记。
而就在此时,远处的钟楼顶上。
一道纤柔的身形趴在那儿,正扛着一把高倍镜的狙击步,瞄准着这边。
漂亮的凤眸,正贴着高倍瞄准镜,从瞄准镜里朝着这边看过来。
看着那扇窗倏然打开,蒋天星站在窗内。
她挑唇笑了,“真是聪明。”
她低声喃喃道,“来,让我来看看你的脸,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而就在此时,雅间的门被打开了。
他们只闻到一阵香风飘了进来,然后就只见一道轻柔的身影款款步入。
侧背对着窗口,坐在了他们的面前。
蒋天星他们都有些愣住了。
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个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女子。
她身形轻纤,给人感觉气质出尘。
只不过,她的脸上戴着一层棉纱,遮住了她从鼻梁往下的面容。
只露一双眉眼在外头。
蒋天星他们都愣愣看着来人,大抵是谁都没有想到,紫云楼的主事人,竟然会是个女子。
不是他们瞧不起女子。
卓施然就是女子。
只不过,他们总觉得,很难有和施然一样厉害的女子了。
而眼下,他们已经得知了紫云楼暗中的种种动作,再看到眼前女子,难免有些惊讶。
“诸位似乎很是惊讶。”她声音清清淡淡的,“怎么?是因为我是女子吗?”
蒋天星他们并未说话。
她声音里带着些笑意,“可是你们的主子也是女子啊,卓施然可以做,别的女子不能做?”
蒋天星淡声开口,“我们并无此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