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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公说着他对各地将领的了解,讲述着天下折冲府的地理位置。
李承乾询问道:“朝臣几次进谏要父皇封禅,父皇不该再推辞了。”
“末将听闻当年陛下出游,远望泰山许久,终究是没有登上泰山。”
“父皇是有心结吧。”
李绩颔首。
这个心结无外乎当年的玄武门,可现在天可汗的功绩早已足够了。
皇宫内,李承乾回来时,听到了一声声惨叫,苏婉正在打着小於菟,这孩子正在委屈地大哭着。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先是一笑,苏婉向来是个严母,即便她现在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依旧挡不住她严母的架势。
李承乾问向一旁的宁儿,道:“这小子闯什么祸了。”
宁儿小声道:“於菟今天在殿外,骂着父皇是桀纣之君,昏君。”
“为何?”
“这孩子说父皇还不退位就是昏君,还说这是四贤教的,现在四贤就跪在父皇的大殿外请罪。”
李承乾了然道:“那确实该打。”
宁儿捂嘴一笑。
父皇是不会与四贤计较的,这不过是,孩子不懂事的笑话。
於菟趴在床上,道:“妹妹啊,给兄吃一口零嘴好不好。”
鹊儿扭头道:“兄长不懂事,娘不让我和兄长讲话。”
於菟正要起身,但又感觉到腚部传来的剧痛,继续趴着。
四贤又被父皇打发了回去,赏赐了四贤人手一匹锦缎,让他们继续教导皇孙。
当天夜里,李世民来到父皇所住的宅院内。????年迈的李渊吃着汤饭,看着儿子道:“群臣让你去泰山封禅,你怎么不去呀?”
“儿臣……”
李渊搁下一口的饭碗,拉着儿子的手道:“你看看你,再过几年就快与朕一样老了。”
李世民擦去眼角的泪水,又有些恼道:“也不知承乾是如何教养孩子的,於菟竟然让朕退位,还说朕不退位,就是昏君。”
李渊轻笑道:“你现在还能处置国事吗?”
“自然可以。”
“当真?”
李世民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神,面对父亲,沉声道:“只是心力不如当年了。”
李渊又道:“二郎啊。”
“儿臣在。”
李渊浑浊的双眼远方,低声道:“去泰山吧。”
坐在一旁的高士廉也道:“老人家总想着有个值得骄傲的儿子,你若不去泰山,往后承乾若再有功绩,又或后几代的皇帝,如何敢封禅呐。”
李渊笑着点头。
李世民向父皇与舅父再一次下拜行礼。
李渊笑着道:“孩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朕很骄傲,很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子。”
李世民红着眼忍着泪,“谢父亲,孩儿……”
父子俩没说玄武门,但心中彼此都明白。
高士廉沉默不言,其实他知道李渊早已放下了心结,这世上有哪个父亲能够自认是个好父亲。
现在也唯有陛下没有放下而已,而且二十年了,一直没有放下。
如今,看着正在李渊面前哭泣的李世民,东征大胜之后,留在心中二十年的心结,也该放下了。
毕竟都二十年了。
李承乾知道父皇去见了爷爷与舅爷,但并不知道父皇都说了什么。
今天的早朝上,群臣再一次上奏,请陛下泰山封禅。
这一次,皇帝没有再拒绝了。
多少年了,很久没有皇帝去泰山封禅了,这是祭天仪式,是皇帝向上天禀报功绩。
因此历朝历代能够前往泰山封禅的皇帝也是极少数的。
既然皇帝没有拒绝,朝臣开始商议了这一次封禅仪式的流程,大抵上他们要参照汉朝刘秀的封禅流程。
虽说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站在大殿内,李承乾就怕父皇来一句,朕不封禅了。
心里想着,父皇还真的开口了。
李世民道:“此去泰山,朕与太子一同前往,一同登泰山。”
李承乾忙行礼道:“儿臣领命。”
“众卿与朕同去。”
“臣等领命。”
褚遂良站出朝班开始讲述这一次封禅的事宜,封禅之日从来年的三月一直说到了来年的九月。
退朝之后,群臣要商讨前往泰山封禅的时日,大概短时间内不会有个结果。
李承乾揣着手走出大殿。
李泰道:“恭贺皇兄能够与父皇共同登泰山。”
“恪以为父皇要与皇兄共同封禅。”
李承乾困惑道:“封禅是大事,不能坏了规矩,岂能儿戏,恪弟说笑了。”
李泰笑道:“青雀今晚要大醉一场。”
关中进入了深秋时节,皇帝封禅的时日定在了来年的九月,也就是贞观二十年的九月。
小於菟道:“爷爷,封禅是什么?”
李世民抱着孙子解释道:“封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於菟骂爷爷是昏君,但爷孙俩很快就和好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李世民拼凑着拼图,一边道:“你要不要也去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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