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方屯兵在北廷,操练兵马的效果再好,也吃不消长途跋涉。
李承乾吩咐道:“传信告诉牛进达将军,让他务必看护好青海。”
“喏。”
回到宫里,眼看又要度过一年的儿子女儿越发活泼了,小於菟拿着他尽可能拿得动的东西,丢向远处。
他又想吃力地搬起小凳子,活脱脱是一个要成为大力士的孩子。
三个宫女追着两个小祖宗,生怕她们会嗑着碰着,东宫所有桌角与椅子,凳子都用厚布裹了起来,担心孩子会磕到。
可这有用吗?
这并没有用,只会愈加助长这两个孩子嚣张又无法无天的气焰,他们挑战着他们尽可能打败一切的家具。
终于,等小於菟摔坏了一个碗,苏婉终于训斥了他。
孩子的哭声在东宫响起。
东宫有了孩子,所以闹哄哄的。
就这样闹哄哄地一直到了贞观十六年。
这是父皇在位的第十六个年头,临近开朝的时候父皇依旧没有回长安,而是还在外面游玩。
听说父皇一直去了朔方。
从泰山一路跑到朔方,不得不说父皇的游玩路线挺怪异的。
李承乾心头隐隐有一种感觉,要是英公在前方战事吃了亏,父皇说不定会披甲亲自阵,而后郑公一定会死谏,再之后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郑公死谏而死,父皇出征后更不想回来。
因从朔方往北就是后套平原,再往前就是阴山。
为了痛打漠北的真珠可汗,大唐天可汗亲自为大军坐镇,这一仗多半是不可能输了。
不过,现在李承乾已不希望父皇在外面能够省点钱,只希望父皇能够平安回来。
今年的大朝会由东宫太子主持,这场大朝会潦草了一些,李承乾站在太极殿内接受着诸国使者朝见。
难得的是,从洛阳回来的张玄素站出朝班道:“殿下,如今阴山战局多变,还请太子书写书信,劝谏陛下回长安。”
岑文本也站出朝班道:“殿下身为储君应当劝谏陛下,事关家国社稷,皇帝安危不容有失。”
褚遂良站出朝班道:“还请殿下劝谏陛下。”
越来越多的言官站出来劝谏。
李承乾看着这个场面,站在百官之前沉默不言。
程咬金站出朝班,朗声道:“殿下!末将愿亲赴朔方,护卫陛下。”
“呵呵呵……”
殿内传来了一声冷笑。
程咬金听着熟悉的笑声,便晓得了来源,大声道:“长孙老贼!你笑甚!”
“知节,你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护卫陛下,还请与陛下一起出征漠北?”
程咬金怒道:“若陛下出征,末将自然护卫在左右。”
“你果然就是为了带兵出征找借口,你但凡直说要去征讨,老夫倒会高看你几分。”
“你长孙老贼近来如厕不便,某家知道。”
殿内安静了片刻。
程咬金又补充道:“三天了!”
殿内不知道谁笑了一声,看来是没忍住,声音很小,但却很刺耳。
长孙无忌的老脸由红转青,他快步走出朝班指着程咬金道:“这里是大殿,岂容你放肆!”
“哇呀呀呀!”程咬金卷起了袖子,瞪着大眼道:“狗贼,你再指爷爷试试。”
长孙无忌指着对方的手还未放下。
眼看就要动手,张士贵连忙前,拉住程咬金道:“知节莫要动手!”
长孙无忌冷哼道:“一介匹夫!缺谋少智!”
程咬金安静片刻,怒道:“呔!长孙老贼,程爷爷我撕了你。”
言罢,程咬金撞开了张士贵,大步前就要冲向长孙无忌。
又被苏定方与秦琼拦住。
褚遂良当即站在了长孙无忌身侧,大声道:“尔等匹夫是要做甚,大殿之敢要取人性命吗?”
张士贵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眼前文武双方闹得越来越闹腾,房玄龄叹息一声,这朝会是开不下去了。
李承乾索性离开了太极殿。
殿前侍卫匆忙来报,道:“殿下,大殿内打起来了。”
李承乾回头看了眼混乱的殿内,叮嘱道:“让太医署准备好。”
“喏。”
“让金吾卫来劝架。”
“喏。”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不是小事,远在朔方的父皇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一趟,让自己这个当太子的有多么为难。
看到于志宁狼狈地从大殿先出来,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站在大殿外,等着殿内的群架结束。
于志宁又整了整朝服衣冠,道:“殿下,臣愿意为殿下书写书信,请陛下回来。”
“嗯,就算父皇不回来,也让父皇别在朔方久留,太为难孤了。”
“喏。”
直到太极殿内安静了,太医署的医官走入殿内,开始给诸位肱骨之臣治疗伤口。
李承乾这才准备离开。
从承天门走出,又见到了站在这里的禄东赞与桑布扎。
“太子殿下。”
李承乾揣着手继续走着,道:“我大唐文臣武将皆是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