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五千骑昨日已开拔。”
李世民稍稍点头。
深夜,宁静的宫中,李承乾拿着一张图从中书省回到了东宫,打开着图中的进攻路线,思量着大后方与前方的路线。
李丽质双手背负,站在皇兄身边也看着地图,“听说舅舅今晚又去见父皇了。”
“孤知道。”
“是舅舅与皇兄有分歧了吗?”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烛台,揣着手道:“舅舅是在站在高处太久了,忘记了很多事需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不过舅舅是忠心的,他始终忠心父皇。”
“都是为了社稷,舅舅与许敬宗有分歧,有了矛盾不见得是坏事。”
李丽质道:“舅舅位高权重。”
“你说得不错,正是因为舅舅的位置太高了,看待事物的方式也就不一样了。”李承乾转回身走了两步,道:“权力就是这样的,当你站在权力的最高处,你就看不清山脚下的景物,也就不知道谁在山下数落你,谁在山下吃苦耐劳,慢慢地你在高山就会失去感情,没有人交谈,无情地像山的一块石头,风吹雨打冥顽不化。”
“以前没听皇兄说过这些。”
李承乾又解释道:“这是庄子他老人家说过的,依照我们家老祖宗的典籍来看,庄子也算是道祖他老人家的弟子,不过孤又不喜欢庄子老人家的处世态度。”
“为何?”
“当年楚王几次让他为官,庄子都拒绝了,可能是他老人家想得太深太远了。”
听着太子殿下讲述的学识,确实是从庄子的典籍中可以看到端倪,苏婉整理着入春时节要更换的衣裳,仔细听着殿下的话语。
忽然觉得太子殿下学识很是了得,传闻中的太子性情孤僻且偏执,又不近人情。
苏婉看着太子殿下的神色,心中又想着,身为妻子想要尽可能地了解丈夫,只是太子的心深似海。
李丽质道:“妹妹还是觉得,应该依照人与人之间的底层逻辑去办事,当足够的利益驱使人改变,只要劳有所获,京兆府的谋划必定是会成功的。”
李承乾颔首道:“那就要看许敬宗做得好不好了。”
这就是身为东宫太子的优势,也是权力的优势,一件事办不成可以换一个人来办。
哪怕是许敬宗办砸了,从中吸取失败的经验,再换一个人就好了。
而不会伤及自身根本,再不济让许敬宗回泾阳县继续任职一个县令,守着坎儿井度过余生,东宫太子也能够给他一个善终。
兄长教导妹妹是应该的,也是理所当然的,苏婉不是没有看过东宫的书籍,也领略过东宫学识,这些学识十分地真实,真实到将生产关系的人与政令剖析一清二楚。
翌日,下了早朝之后,李百药便匆匆从殿内走到了殿外,道:“太子殿下,松赞干布命人带来了国书。”
松赞干布还是稳定了现在吐蕃内部的局势,他又一次用智慧与手腕平定了吐蕃就要爆发的内乱。
李承乾走下太极殿的台阶,询问道:“怎么?他又请求大唐放归禄东赞?”
“这一次倒是没有,松赞干布命人送了黄金三百斤恭贺大唐,不再求娶公主,要与大唐修好,答应了在吐蕃地界修建唐人的崇文馆。”
李百药又补充道:“他还给禄东赞写了一封书信,说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真有意思,这个松赞干布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承乾面带笑容道。
青海一战的失败,松赞干布认了,他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李百药又道:“殿下,臣以为松赞干布是想要重整兵马,再一次夺回青海,此人会隐忍,会平定人心,贼心不死必成大患。”
“逻些是坐西朝东的是吧?”
“正是。”
李承乾笑道:“那好,你派个使者去逻些,还告诉松赞干布就说唐人总有一天要爬他背后的雪山。”
“喏。”
李百药老脸振奋,当即就去办事。
东宫太子今日下朝,有人说太子很高兴,高兴得放声大笑,一次殿下笑得这么开心还是小时候。
今天是魏王大婚,李承乾换了一身新衣裳,独自一人在承天门下等着父皇与母后,一同去青雀的婚礼。弟弟妹妹已先去了,宁儿与苏婉要和宫里的婆婆们讨教麻工艺。
护送陛下去魏王府的护卫都已准备好了,由尉迟大将军与秦琼大将军护送。
看着远处走来的一队人,父皇与母后就站在队伍中。
看到承乾一个人站在承天门下,李世民道:“走吧。”
李承乾笑道:“父皇母后请。”
长孙皇后好奇道:“听闻东宫太子今日心情很好?”
听到母后的话语有些打趣的意味,李承乾行礼道:“今日青雀新婚,儿臣替弟弟高兴。”
“朕怎么觉得你看吐蕃的松赞干布,已牙痒了。”
“儿臣赏识这位赞普。”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又看四下,道:“父皇不去吗?”
李承乾道:“孙神医今天在给爷爷诊治身体,多半是不方便去了。”
扶着父皇与母后坐入车驾,李承乾翻身马,跟着队伍一路朝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