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怎么收拢青海。”
“对。”李世民拿起茶碗又道:“朕让刘兰回来了,听说他在松州很恼,功劳都被一群小辈给抢了,还一直叫嚣着要与梁建方一决生死。”
李承乾从一边拿来凳子,干脆在父皇身边坐下来,翻看着这里的文书,听着父皇的讲述与抱怨。
甘露殿内很安静,太子殿下就坐在陛下身侧,安静地听着,时而翻看着军报。
窗外的雨水又大了一些,老太监就守在殿外,生怕打扰了这父子和睦的一幕。
听着父皇讲述梁建方用兵大胆,要是绕后的那支大军被吐蕃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吐蕃这支五万人的大军凝聚力并不强,一旦陷入劣势就散了,恐惧迫使他们只能各自逃命。
听着父皇分析着一战的前前后后,还说了禄东赞用兵太过笨拙。
李承乾神色带着笑容,时而笑笑,问道:“要是禄东赞换作父皇,这一仗要如何打。”
父皇的神色忽又意气风发,他的脸带着自信的笑容,说起了在他心中的谋略。
佯攻松州,连夜拿下伏俟城,等唐军反应过来时候,拿了伏俟城大军卷走粮草之后,再千里奔袭,直取正在建设的西域都护府。
如此一来唐军疲于奔命,还可以再派出第三路兵马奇袭梁建方兵马。
听父皇讲述着,好似真的在战场一般。
李承乾摇头道:“以父皇的风格应该不会这么打。”
“哦”
“儿臣以为,若父皇是禄东赞,应该会佯攻松州,再率领主力拿下伏俟城,东进河西走廊,将刚修建好不过三年的河西走廊的一战拿下,届时大唐布局数年的心血,便毁于一旦了。”
李世民忽然开怀地笑了笑。
言至此处,李承乾放下手中的文书,又从一旁拿出地图,“儿臣去过龙首原了,也见到了袁道长。”
想着承乾竟在为修建夏宫的事奔走。
朝野下都还在战争胜利的喜悦中,只有这个儿子还在为这些事奔走。
李世民心中觉得有些宽慰,又拿起茶碗喝着。
李承乾指着地图画出来的一片区域道:“儿臣想要在这里建设一片宅院,并且将这片地方围起来,规模不大,希望能够保留龙首原的地貌。”
“这是袁天罡的意思?”
“并不是,袁道长说龙首原的这片地貌很难得,如果建成宫殿,那宫殿就会夺去这原本较好的地貌,往后就会少一片风景。”
李世民颔首。
“因此儿臣以为不在这里建设宫殿,保留龙首原的风景,也可在这里建设一片宅院,父皇闲暇之余去走走,去看看,这不是一段佳话吗?”
皇帝都是喜欢佳话的,佳话往往会流传在人们的交谈中,最后成了故事,被后人称颂。
“这件事你来安排。”
父子两说完,李承乾也没有离开这里,而是默不作声地收拾,将一些卷宗放到书架,再将一些闲散的物件也收拾好。
而后坐在一旁品着今年江南送来的新茶。
宫女端来一盆糕点,行礼道:“陛下,太子殿下,这是长乐公主炙烤的米糕,让奴婢送来。”
李世民正在书写着对边关将领的旨意。
看父皇没空说话,李承乾接过这盆米糕让她退下,一边吃着,还看着挂在椅子的一匹绸缎。
李承乾嘴里嚼着米糕,准确地来说这应该是年糕,吃起来很软糯,目光打量着这个绸缎。
注意到儿子的目光,李世民搁下笔解释道:“这是伊犁河的咥利失可汗派人进献给朕的。”
李承乾拿起这厚重的绸缎,看着面形状似花的点缀。
“当年汉武帝将细君公主远嫁去了乌孙,当时就有了这种穹隆为室兮毡为墙,这种花毡可以数十年不坏。”
“原来这是乌孙的工艺。”
李世民轻笑道:“当年的乌孙古国不在了,不过乌苏古国的旧人都还在,这些技艺也都保留了下来,他们有的成了塞人,有的成了西突厥人,还有的成了个高昌人。”
其实父皇也是一个学识很渊博的人,提到一个西域的古国就能说起很多故事,一张花毡就能说起乌孙古国的兴亡。
又与父皇说起了就要被押送到长安禄东赞,其实禄东赞在长安坊民的眼中早已没了好感,这个兵犯松州的人,多半是会被口水淹死的吧。
关中就要入秋,风也显得凉快一些,当朝中结束休沐的时候,李承乾来到太液池给妹妹养的小鹿洗刷着。
一边拿着刷子给小鹿洗去一些泥巴与污渍,李承乾嘴说着道:“东阳养着你们也不管不问,只能我来照顾伱们了。”
注意到太子竟然与几头小鹿说着话,惹得一旁路过的宫女偷笑着。
听到她们的笑声,宁儿回头瞪眼看去,这两个宫女收起笑容,低着头快步离开。
太子已年满二十了,自然会引得年轻女孩子的注意。
洗漱的时候,小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给这头小鹿洗完,便给下一头洗漱。
“宁儿,今天有腌萝卜吃吗?”
“殿下,小福刚腌下萝卜,昨天宫里拉来了一车的菜,多腌几天再吃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