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师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他朗声道:“陛下有旨,程处默,李景恒等人于街头斗殴,与大理寺地牢反省半月,牵连东宫右率,命末将来告知殿下。”
李承乾从一旁的火堆拿起一块烤好的胡饼递,道:“有劳大将军前来告知。”
李客师接过胡饼,又放低声音道:“被殴打的几个言官已不再计较了,可正值元宵,勋贵子弟作乱不得不罚,以免人心不服,以免再有人闹事。”
“孤明白,父皇明断,当该如此,就让他们在牢里过元宵。”
李客师将热乎乎的胡饼放入怀中,行礼道:“末将告退。”
李承乾揣着手道:“有劳了。”
对方又骑着快马而来。
少顷,李承乾刚坐下钓了一会儿鱼,又有快马而来,“今天不是元宵节吗?这是怎么了?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来人是杜正伦,他禀报道:“陛下命臣送来消息,棉花可以制衣皇后安排了三百妇人正在织做冬衣,按照吩咐,劳作时每人都带着口罩。”
李承乾颔首道:“眼下也证实了棉花可以制衣,杜荷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杜正伦道:“陛下清楚,此事是殿下安排的,与杜荷无关。”
“嗯?”
“杜荷公子在大理寺由孙伏伽审问,招认了太子殿下让他安排慕容顺问询棉花一事。”
李承乾感慨道:“父皇手中的能人如云,棉花的来由终究还是牵涉了东宫。”
“还有一事,杜荷公子被捉拿入狱之后,其兄杜构在大理寺门前哭诉,请大理寺放入。”
李承乾道:“你也是京兆杜氏中人,难道不为杜荷求情吗?”
“臣尽份内之事,已是心力交瘁。”
“也对,你要是帮杜荷说情了,难免会让父皇多想。”
“多想?”
“是啊。”
杜正伦忽然一笑,笑得很是勉强,“臣告退。”
几次三番被人打搅了钓鱼的雅兴,李承乾也没有心思在河边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