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吧。”
“一时得志,便得意忘形,褚遂良这厮不堪大用。”
于志宁询问道:“准备去洛阳赴任了?”
张玄素郑重点头,“明日就去赴任,还想找褚侍郎饮酒,罢了,罢了。”
于志宁颇为理解,神色略带惋惜道:“下官家里还有些藏酒。”
“甚好。”张玄素拉住他的手腕,着急道:“速速去你府,老夫此行赴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于前隋大业年间入仕的张玄素年有四十,是朝中为人较为豪爽的文官,但也是一个固执的。
当年张玄素一直以隋臣自居,为人忠直,隋末乱世时窦建德几次劝他投效,这人也屡不受封。
再后来窦建德兵败,此后张玄素也就投效了当年的秦王,也就是现在的陛下。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顺利的,那时候的秦王善待前隋重臣,尊敬这样的名士,并且始终如一。
于志宁讪讪一笑,领着他道:“明日就要赴任,今晚切莫宿醉了。”张玄素神色严肃地点头。
翌日,天刚亮的时候,张玄素顶着宿醉又昏沉的脑袋匆匆坐了车驾,前往洛阳赴任。
而在今天的早朝,神色萎靡的还有褚遂良,他是一晚没睡,一直在处理各县的文书,站在朝堂,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死鱼一般的双眼目视前方。
直到太子殿下走入大殿,褚遂良的目光有了些许亮光,目光跟随着太子殿下移动。
今天的早朝有许多事要说,一来是陕州的水患,二来是长安城的修缮事宜,还有支教的准备工作。
下了早朝之后,李承乾便径直回到了宁静的东宫。
近来皇帝很忙,比如说东宫太子支教之策,陛下已接连看了好几天了。
李承乾回到东宫用午饭,李丽质正在崇文殿前给小武与徐慧讲课,这两个弟子给她练练手正合适。
既是师徒,也是东阳与丽质的好朋友。
东阳坐在厨房边,拿着药经正在看着,那头小鹿便卧在主人身边,闭着眼,它的耳朵偶尔还会晃动两下。
“有些时日没见到孙神医了。”
听皇兄问话,东阳放下手中的药经回道:“孙神医也去陕州了,大水之后可能会有大疫,他老人家说要去看看。”
李承乾拿着少府监做出来的小滑轮反复打量着,点头道:“孙神医还是那位孙神医呐,果然还是留不住他老人家。”
东阳道:“他老人家说会回长安的。”
本来是想将孙神医留下的,东阳跟着他学医有三年了,将药经都传给了东阳。
现在爷爷与母后的病情也没什么大碍了。
李承乾将小轮子扣在尺子间的开合处,试着推动轮子,看着刻度移动,一个简单的游标卡尺终于有点模样了。
在制造生产中,尺子是十分重要的生产工具,精细的尺子是制造业走入精细化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
李承乾走到东宫的库房中,打开几个箱子,找出了几颗明珠。
也不知道是谁送给东宫的,大概是十七岁那年的时候,宗室中人送的。
游标卡尺的构造很简单,没有仪表盘,只能测量到毫米。
试着用游标卡尺的尖端夹住明珠,测量着直径的尺寸。
再用直尺对照,李承乾看着两把尺子的刻度,从卡尺间拉出一条细长的木屑,沉着脸不语。
好奇来看皇兄举动的李治与李慎,也在观察着,见皇兄蹙眉不语,他们两兄弟也皱眉思量着。
李承乾揣着手坐正,道:“你们不去找狄仁杰玩?”
李治的目光从尺子收回来,道:“狄仁杰不在京兆府,跟他爹又出去了。”
李慎道:“皇兄这是尺子吗?”
“嗯,送你了。”
“当真?”
“不要算了。”
李慎连忙从桌拿起这把简陋的游标卡尺,他欣喜道:“皇兄造出来的东西一定有用。”
李承乾将明珠收了起来,放入库房的箱子中,再将箱子锁,把库房的门关好之后。
这个卡尺是个失败品,再好的木料都会出现磨损,打消了先前只用导轨用铁制,眼下来看必须要全铁造才行。
人清闲无事可做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才会想着造尺子,好难呀。
见太子殿下走来,宁儿放下腌着萝卜的坛子道:“小福腌了许多萝卜,殿下要不要尝尝。”
“你说孤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又觉得多此一问,李承乾不等她回话,揣着手走出了东宫。
大抵就是如此,那些造福后世的宝贝出世之前,都应该是挺难的。
以往这个季节的朝中是很清闲的,近年来朝中越来越忙,昨晚褚遂良通宵达旦,到了今天晌午时分,才将四十八个县的所有文书都整理好。
等李承乾看到褚遂良的记录。
不得不说褚遂良的行书确实很好看,在这么疲惫的状态下,都比寻常人写得工整,人与人果然不能比。
看了看他的神色,李承乾道:“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来当值,不要耽误了。”
“臣告退。”褚遂良尽管疲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