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书房里。
李斯把自己的二儿子李瞻叫来,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一副担忧的样子。
“李瞻,如今为父在朝中的位置尴尬,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瞻闻言,黑眸一沉,担忧道:“父亲,今日朝堂上发生何事了?”
自从回来,李斯的面色铁青,心事重重,李瞻断定今日朝堂上肯定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父亲是大秦的丞相,陛下的左膀右臂。
以前父亲上朝回来,往往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每每下朝回来,均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对,好像是从秦风小外甥上朝后开始的。
小外甥八岁的年纪,天赋异禀,智力惊人,非常人能及。
有时候,甚至比朝堂上众人的脑子都灵活。
再加上他受尽陛下的宠爱,凡是提出什么要求,陛下都会尽力满足。
这几次小侄儿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件件神器的发明,为大秦进行变法,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此等功绩,堪比商君。
饶是他这个年长很多的舅舅,也不得不佩服秦风小外甥的能力。
基于此,李府欲和扶苏公子、秦风公子搞好关系,可之前派人上门去请,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想必是扶苏那个榆木疙瘩放不下面子,故意给他们好看。
“今日朝堂上,陛下确定了出征箕子的主将,为秦风、胡亥、还有副将李信,胡亥负责攻打箕子,秦风负责阻断匈奴的支援,以前粮草的押运,陛下都是交给我去办,而今不知为何突然将此事给了右相冯去疾。”
李斯眼眸黑沉,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他的胸膛上上下下起伏,拳头也在不断握紧,呼吸紧促,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丝丝委屈,像一只受了委屈的豹子。
“什么?出征箕子的人是秦风和胡亥?陛下还将押运粮草的重任交给了右相?”闻言,李瞻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脸色涨红,跺了跺脚:“父亲,陛下这段时间究竟怎么了?”
“为何做什么事情都要绕开您?”
“儿子思来想去,也没觉得父亲最近的一举一动有啥问题,费解!”
“唉!可能为父和王翦将军一样,受到陛下的忌惮。”李斯长叹一口气,想起殿上的任命,拳头握得更紧了。
王翦虽年迈,但他是大秦的常胜将军,一个人可顶千军万马。
箕子朝鲜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若有王翦老将军的出马,那胜负高下立判。
岂料,陛下竟让这么多年一直低迷的李信上场。
那李信曾经在灭楚之战中失利,后来一蹶不振,从不敢轻易上场,这样的大将,派他去,能行吗?
“王翦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且一呼百应,即使卸任,一声令下,也能号令数百万军队,受到陛下的忌惮,所以此次战争,陛下让李信将军去,美其名曰,是给年轻人机会。”
“此做法还不明显吗?王翦老将军受到了陛下的忌惮,恐怕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让他回家颐养天年了。”
“说不定,到时候,为父也是这么一个结局。”
李斯说到这里的时候,眸光暗淡,脸上的褶子比平常多了好几倍,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李瞻拍了拍李斯的后背,安慰道:“父亲,伴君如伴虎,这是您教我的,每在朝堂一日,只需要尽力就好。”
“不用担心家族的荣誉!”
“父亲在朝这么多年,家族里所有的人都以父亲为荣。”
“要不是父亲一步步深得陛下的信任,家族哪有那么多人能入朝为官。”
“唉!”
李斯点点头,看着努力安慰自己的儿子,心里得到一点点安慰。
再不济,他也教出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到时候,若是为了李家的门楣,可推荐自己的儿子做官。
大秦向来举贤不避亲,以儿子处事滴水不漏的性格,想必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
但陛下已经年迈,现在站队谁才是正确的选择?
自从风公子上殿以来,陛下对他的喜爱与日俱增,再加上钦天监曾预言秦风是未来的帝星。
陛下一直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
但储君之位一直没有定下来。
陛下会相信预言还是按照旧制,尊扶苏公子为储君,一切尚未可知。
最近这段时间,又出现了一个胡亥。
以前,胡亥公子一直以顽劣的形象示人,但最近这段时间,胡亥公子积极练箭,待人彬彬有礼,在朝堂上的发言也有理有据,思路清晰,进步不小。
再加上这几次胡亥公子和秦风公子明里暗里的较量,李斯断定:胡亥公子要参与储君之位争斗。
从这次的箕子之行就能看出来。
若陛下无意提携胡亥的话,胡亥根本没有去箕子打战的机会。
陛下的心意难测,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李斯看向站在一旁还在懵逼的李瞻,询问道:“李瞻,你觉得这次箕子之战,秦风和胡亥,谁会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