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讲的是钱杰的发家使,当年钱家家道中落后只能靠给人写信赚钱维持全家人的生计,靠着此法可以维持温饱,但却让他没有时间去温习功课,导致连年落榜。
在又一次名落孙山时,他遇到了一位女子,在得知那女子家境殷实后,他便主动接近了她,最后成功娶她进门。
然而让钱杰没想到的是,那女子不过是富商的养女,本来是当童养媳养的,结果却被他截了胡,心中恼怒之下,富商直接将女子扫地出门,送去了钱家。
钱杰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心中不甘,最后通过妻子接触到了富商的幼子,在与幼子混熟后,利用幼子给井里投毒,毒死了富商全家。
最后富商的家产便落到了养女,也就是他的妻子手中。
自此,他终于得以安心读书,最后高中,后靠着得来的家产打通关系,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不过钱杰不知的是,当年受他哄骗的孩童并未死去,并在不久的将来会向他复仇。
前世这件杀人夺财的事情爆出可是引起了一番轰动的,那段时间有些家财的人家对寒门学子可以说到了避如蛇蝎的地步,为了保住家产和性命,更是不许女儿外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许多年,期间有不少痴男怨女就此错过,成为彼此永远的遗憾。
钱杰也因此成为整个京城的风云人物,人人提起他都不得不说一句“够毒”。
沈玉锦将事情详细记述了下来,并附上了他当年买药的证据,以及当时跟着他行事的家丁的姓名及大概去向,还有他妻子的来历等。
这些消息在上一世流传甚广,事发后,钱杰的其他事情也被挖了出来,沈玉锦也大概给他做了番总结,列在了册子后面。
钱杰的事她不打算插手,这些事她知道,但证据不足,她不过想要给钱杰营造一种所有事都尽在她掌握的错觉。
她知道有这些完全足够了,钱杰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钱杰将手里的册子合上,双手死死攥着册子的两边,像是谁敢抢他就要和人拼命似的。
沈玉锦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笑吟吟抬眼,“钱大人放心,我对您的过往没有兴趣,更没有闲心插手您的事情,我只是需要您帮我个小忙而已,只要事情了了,我不会再纠缠你。”
钱杰垂下阴沉的眸子,半晌挤出一抹干瘪的笑,“公子都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我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沈玉锦直起身子,“我想见沈成俊,还有关于他的案宗。”
钱杰眸光闪了闪,“你是镇安侯府的人?”
沈玉锦凉凉看了过去,“钱大人,不该打听的还是别打听的好。”
旁边坐立难安的秦玉林看得满头雾水,不知沈玉锦给钱杰的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怎么钱杰的反应那么大。
没等他去了解,当听沈玉锦提起沈成俊时,他的心就是一抖。
他和钱杰想的一样,面前这人是镇安侯府的人。
镇安侯府的人抓住了他的把柄!
头好晕,他想暂且死一死。
钱杰答应了会尽力帮忙,沈玉锦当即很痛快的当着他的面将册子烧了,并发誓不会将那些事泄露给别人。
钱杰松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恐惧不安的地方。
送走钱杰,沈玉锦侧头看向了秦玉林。
与她的视线对上,秦玉林当下扑通跪了下去,“公子饶命,小人不是有意针对侯府的,都是钱杰指使我做的,我也不想的,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边说边咣咣磕起了头,每一下都诚心满满,很快额头上便青紫一片,甚至有了丝血迹。
沈玉锦托着腮看着他,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这不是个送上门的工具吗?不用可惜了。
于是乎,在一番威胁敲打下,沈玉锦将他收入了自己的小队。
秦玉林要比荣安好用得多,他本身就有不小的人脉,人又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想做什么交给他更方便些。
有他一人,能顶好几个荣安。
当然,在忠诚度上他和荣安没法比,荣安是出于感激主动投靠,而他是逼不得已低头,背后定然会有各种小心思,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他做还行,比较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让荣安和荣芙来。
收服秦玉林后,沈玉锦便交给了他一件事情——查询张家受害前后一个月内的所有事情,以及张小姐的性格。
秦玉林的办事效率没有端王快,但也勉强能看得过眼。
三日后,端王看见沈玉锦手里的资料撇撇嘴。
他就说怎么最近沈玉锦不找他了,原来是找到替代者了。
也罢,不找就不找吧,他倒轻松了。
大摇大摆坐到沈玉锦身边,与她一同看起了那份资料。
沈玉锦以为他会不高兴,但看他这表情,似乎是她想多了。
张家的生活很有规律,张老爷死前一个月除了每日去铺子里巡视再就是参与各种应酬了。
秦玉林将与张老爷见过面的人都进行了简单的记录。
沈玉锦仔细看了一下,无非是一些与张家有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