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她此时全然顾不上,拉着乐悠悠问:“悠儿,吓到了吧?身子有没有受伤?” 乐悠悠甩开高寒梅的手,梳理着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寒战,看着周围波光粼粼的水面:“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家里的下人是干什么吃的?” 乐家的主子有一个算一个,被人从乐府偷偷运到了渭水中间的船上,乐家的下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察觉? 高寒梅也四处查看良久,皱眉道:“如果是针对乐家的主子,怎么不见你爷爷?” 所有的乐家子孙都在,就是乐贤德这个祖宗疙瘩,没有见到,这样太不正常了。 乐悠悠看了一眼高寒梅,“刚才,我好像听到爷爷喊管家,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乐悠悠指着紧闭房门的船舱。 高寒梅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确定?整条船上就是船舱里位置低,咱们船板上的手过了脚腕,船舱里的水得有一尺深了吧,你爷爷不会被困在里面了吧?” 乐家的主子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波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梦中到了十几公里外的渭水船上。 逐渐靠近大船的几条小船划水了很久,却感觉怎么也到不了大船上。 “今晚怎么这么邪乎,不会是碰到鬼了吧?这大船明明就在眼前,怎么这么用力的往它靠近,就是靠近不了?” “可不是呢,这个月份河底的暗流还没有形成,不会是河流的原因,这事还真有点邪乎。” “要不不救了?” “哎哎哎,先别撤,咱们远远看着那船上,大部分否是小娘子,这渭水之上,小娘子无非就两种,一是出来游玩的世家夫人,二是花船里的小娘子。这个时节花船根本不出来,肯定是世家的夫人们,咱们救了她们,肯定有不少的赏银。” “可是,咱们靠近不了。是不是这船上的都是做了孽的夫人们,老天要收了她们?” 一切皆有定数,鬼怪和老天,怎么可能掺和世间的事情。 是安谨言在努力的托住他们。 皇城飞燕绝对不伤害任何一个平民百姓,她不想让这些百姓去掺和。 她在水里逐渐的体力不支。 她正准备放弃这些小船时,身后突然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身子。 “安谨言。” 熟悉的声音响起。 安谨言转头,看到了水中修长的轮廓,和那张如同洛神一般美丽的脸庞。 “你...你怎么来了?水里凉,你快上船。” 唐钊接到雨燕的信,马不停蹄地赶到渭水,就看到几条小船在奋力地往大船那边去施救,却总是偏离航线,定睛一看水底一个黑影若隐若现。 “你制止他们去救人?” 安谨言点头:“是,那艘大船,我已经在船底凿了几个洞,很快就会沉没。” “你身子还能受得住?”唐钊把她环在胸口,让她整个人都依靠着他的力气漂浮,生怕安谨言有个三长两短。 “我没事。”安谨言像是偷腥被抓住的小猫,不敢看唐钊的眼睛。 唐钊看着她的样子,想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你在水里多久了?难道赚银子比你和孩子们还重要?” 安谨言知道自己在冒险,顾左右而不敢看唐钊。 “可是有人看到过你?”安谨言摇头。 唐钊把她带到大船上,两人湿漉漉的上了船,唐钊带着她随意到了一个房间, 里面正好备着几件澜袍,唐钊给安谨言包裹住,两人蹚着水站在门口,看外面的情形。 安谨言今晚在水里游了很久,晚上的河水很凉,此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肚子一阵发紧。 唐钊听到安谨言鼻子喘息有些沉重,又拿起一件衣裳,给她擦着头发:“你先回去,今天就当做你没出来过,知道吗?” 安谨言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唐钊这是想要给她扫尾。 “唐钊。”安谨言突然觉得唐钊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伴侣。 唐钊凝眉看着脚下不断上涨的水,严肃地说道:“那几条小船马上就到,你包裹好,先离开。我处理好这里,立马回府。” 渭水上今晚的动静太大,又有周围的渔民察觉,后续的问题会很难缠,唐钊打算自己与他们周旋,先把安谨言安排好。 安谨言摇头:“我不能留你在这。” 唐钊桃花眼看向安谨言,一副不认同的模样:“听话。” 安谨言裹紧了衣裳,又打了一个喷嚏:“这是我接的任务,不能把你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