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的哪里话。”云桑落起身微微一笑,“你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却做了十多年的姐妹,这些年不管是阿爹阿娘还是我和安年,早已把你当做真正的云家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因为一时分开而生分呢?”
姜雪宁怎么也没想到云桑落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云桑落不是该畏畏缩缩,嘴笨口拙,就算有委屈也只会咽到肚子里吗?怎么跟她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姜雪宁这个反应倒是在云桑落的意料之中,甚至比她意料之中还要大一点,心中漠然。
见姜雪宁似要开口,又接着道:“若是与你生分,姐姐又怎么会接到你的祈福邀请的时候高兴得睡不着,到了约定当天,本是想到宫门口来接你的,但是你派人说各自出发会快一些,然后姐姐迫不及待的去了白云寺,那还不是想快些见到你吗?”
说着叹了口气,音调开始变低,语气里满满的遗憾和难过,“只是那天姐姐从早上等到了日落,也没等到妹妹,真的好生令人难过,我还给带了你最喜欢的桃酥,那是阿娘亲手做的”
云桑落越说越难过,到最后声音
都带上了哽咽,眼眶也红了。
若不是云贺亭知道她其实是恨姜雪宁恨到想要她的命,都要被她给骗了。
顾砚尘看着云桑落眼角的泪珠子,眸色晦暗不明。
张成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徐展鹏,听到云桑落的话心里不由得得唏嘘不已。
他调查只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但是这其中的细节是不知道也没法知道的。
云小姐真是个重情重义,品行高洁又有分寸的人啊,养妹成了公主不攀附,也不到处宣扬,更不打扰,大老远去白云寺还不忘记给乐宁公主带最喜欢的桃酥。
其实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呢,到底是心性淳朴。
反观这乐宁公主,主动约的人家,结果她自己不去,然后不派人去说一声,让人云小姐一直在那里等。
人品高下立见。
说实话,身为大理寺卿,他的消息并不闭塞,但是在接手这桩案子之前他都不知道收养乐宁公主的人家就是云家,除了云家人不说而外,明显有人在故意隐藏消息。
至于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云小姐和云父云母无召不能进宫,但是乐宁公主出宫却容易许多,他们无法进宫来看她,但是她完全可以出
宫去看他们啊。
可是这些日子,除了他接手调查首辅大人遇刺一事那天她去过一次将军府而外,其他并未听说。
哪怕是云小姐失踪,云父云母受不住打击病倒的时候也没见她去看一眼或者叫个太医去看看。
至于那天去,谁知道她到底是去干什么。
唉~果然皇家无情。
还有这皇宫,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么快就把一个淳朴善良的人变得自私冷漠又无情。
徐展鹏对姜雪宁之前其实并不了解,只是看到云桑落善良大方,觉得她也是一样的。
毕竟是从小受一样的教养,吃一样的饭。
几句话的功夫,徐展鹏对姜雪宁这位帝后放在心尖尖的公主印象差到了极点。
而姜雪宁,虽然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是云桑落那话里有话的话已经足够让她抓狂了,此刻在御书房的人都是人中龙凤,个顶个的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云桑落这是要毁了她的形象和名声吗?
要是今天在场的是一些不重要的人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些人大都是京城贵圈举足轻重的人啊,特别是还有张成仁这个谁都敢弹劾,嘴跟吃了死老鼠一样的御史在。
姜雪宁觉得云桑落
是故意的,但是她又一脸无辜真诚,脸上的伤心更是看不出表演的痕迹。
更何况她就一个乡下土妞,没文化没见识,根本就不会演戏,去个县城都畏手畏脚的,那心眼儿更是实诚得跟个傻子似的。
虽说她这些日子请了教习嬷嬷在府中教规矩,但是规矩可以学,说话可以学,脑子和心计却不是教一教就能学会的,更何况才这么短的时间。
所以,她的这些话只是出于真心和实话,并没其他意思?
真是的,不会说话说这么多干什么,又没人会把她当哑巴,跟教习嬷嬷学了几天不秀一下难受是不是?!
姜雪宁一边在心里埋怨一边在想着要怎么补救。
看着眸底神色变来变去的姜雪宁,云桑落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不是要演戏吗,来啊,一起演啊。
这样才好玩不是吗?
“都怪妹妹身体不争气。”姜雪宁握住云桑落的手,语气真挚,“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刚进京,就被人伤了脸,后面又水土不服,所以一直没能去看你们。”
“我何尝不想念你们呢,实在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身体好一些后,本想叫你们来宫中叙一叙的,但是又怕你们紧张,所以便只好借祈福
之名把你约出去,不成想,临出发前,又犯了病,所以才没去成。”
“当时我晕过去了,宫人们忙着照顾我,也就没想起来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