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落一看顾砚尘那眼神,就知道他不信,不过她也没想继续争辩解释。
有些事情,越是争辩解释,越是描得黑。
反正只要她不说,他就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接下来的路顾砚尘没再开口,继续闭目养神,云桑落也乐得自在,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
也不知道白天城门有没有开过,还有云贺亭有没有收到她坠崖的消息?
但是姜雪宁应该是收到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在开心庆祝呢,还是因为没看到她的尸体,没有完全放心,吩咐人在找她的尸体?
不过白云寺后山的悬崖向来十死无生,她应该是高兴居多。
本来她是打算在外面多待几天再回京,让这件事闹大,然后皇帝就不得不下令严查。
姜雪宁以为她不来,就可以把自己完全摘出去。
但是她怎么会让她如意呢?
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模仿她的字迹,还写下了那样一封信。
有云贺亭在,加上那封信,看她还怎么摆脱嫌疑!
只是现在遇到了顾砚尘,她要怎样才能在外面多待几天呢?
云桑落想了好几个理由,都不够完美,不能完全让他不
产生怀疑。
难道只能跟着他一起回京了?
可是她折腾也折腾了,罪也受了,险也冒了,而且机会难得,要是就这样放弃的话又不甘心。
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云桑落想着想着就入了神,连顾砚尘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都没感觉到。
而顾砚尘,看着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在想事情的云桑落,想起宫宴那天她因为云贺亭轻松应对谢尚书的刁难而偷偷松了一口气,以及后面赐婚不成的轻松感。
还有面对皇后和宸妃斗法挖的坑,她也轻松跳出,还让那两人狗咬狗。
虽然她那天说的那些话乍一听觉得没什么,毕竟都是实话,而且那样说也很符合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的表达。
但是细细一品就会发现小有巧思,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甚至她的无措和难过也都表现得恰到好处。
若说那天是巧合,那今天呢?
她坠入崖底没有惊慌害怕,好像知道水底有出口一样,很淡定的游出来,而且还是她在前,丫鬟在后。
不然的话正常来讲应该是丫鬟在前面探路,她跟在后面,这样万一有危险,丫鬟可以替她挡一波。
云贺亭给她配两个会武
功的丫鬟就是用来保护她的,她走前面挡危险了丫鬟还要来干什么?
她走在前面,那么淡定,就说明她知道路,知道没有危险。
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根据他的人查到的信息,在跟着云贺亭进京前,她是一直生活在上云村那个小山村里的,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当地的县城,没有上过学,也没接触过什么厉害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确实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大字不识的村姑。
可是现在的她像吗?
第一次,顾砚尘觉得自己的手下办事竟是如此不靠谱,查个没有背景的人信息出入都能有这么大。
看来是得让后他们重新去练一下了!
“你上一次来崖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啊?”
云桑落正想得入神呢,顾砚尘的声音突然响起,下意识猛然回头看向他。
“上一次?什么上一次?”云桑落一脸疑惑。
“没什么。”
套话失败,顾砚尘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睛。
云桑落则偷偷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前世的暗卫生活让她习惯了嘴巴紧,以及刚刚反应够快,就被他给诈了。
好险好险!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首辅,并且稳居其位十几年
的人,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回京后还是离远一点的好,不然哪天说不定就被他给坑了。
还好皇帝赐婚没成,不然她要是嫁去了顾府,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咻~”
云桑落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
这声音像是激发了她的某根神经,让她想也没想就像前世保护姜雪宁那样,一边快速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一边扑向顾砚尘。
“小心!”
近乎本能的反应,脑子根本都没来得及思考,等会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砚尘已经被她护在身下,而顾砚尘刚刚靠的车壁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支箭矢。
顾砚尘怎么也没想到云桑落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云桑落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保护自己,看着她坚毅的小脸,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心中悄然滋生。
“有埋伏,大人,您没事吧。”
“小姐,您没事吧?”
车帘掀开,铁衣和夜澜同时伸进头来询问,看到云桑落把顾砚尘压在身下,眼睛都瞪圆了。
要不是现在不合时宜,估计两人都要说一句“属下/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然后出去八卦脑补一番了。
只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两人也都不是分
不清楚轻重缓急,脑子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