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松青满是祈求的话,谢老将军非但没有心软,反而表情更加凝重的怒吼道:“你莫非就当叛徒当定了?!你可知道你是珺国人,是珺国的兵!当叛徒的事情,说都可以做出来,唯独你谢松青不行!” 谢松青闻言,脸色一沉,瞬间从祈求的模样转变为憎恶,甚至眼睛里已经露出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走吧,今日之后,你我再无关系!” “谢松青!你想要做什么?!”谢老将军就算是被亲情蒙蔽了眼睛,但是也有自己的判断力,此时谢松青回来绝对不是看看谢府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他必须问清楚! 而谢松青也毫不避讳的笑着坦白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喽。” “谢松青,难不成你……”谢老将军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然而谢松青却点着头疯狂的说道:“马上,这玉龙关便会成为一座死城,你把城中的百姓转移了又如何,外面的大军已经往回撤了,若是这城中的火药炸了那些将士,你觉得仅凭那些老弱妇孺,还能抵挡住北琅的铁骑吗?!” 他和秋欣在玉龙关躲在了密道里,不见天日了那么久,久到他自己都已经渐渐绝望了,可在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振奋的。 与他人不同,虽然他也是在玉龙关长大,甚至亲人朋友都在玉龙关生活,可是他对这里的人和事物没有一丝感情,甚至有的只有厌恶。 因为,提起谢家他们记住的,永远都是谢三爷的身份,要不然就是他死去的两个哥哥,他们口中的英雄,要么就是有着一位骁勇善战,德高望重的谢老将军,也就是他的父亲。 可唯独没有他谢松青!没有任何人能够说出,他谢松青这个人,对这个家的付出,对玉龙关的付出! 既然如此,那这个地方留着也没有用了。反正珺国他回不去了,若是想过的更好,那就只有一条路,一条用血蹚出来的路! 听着谢松青丧心病狂的话,谢老将军气的一口气都没上来,强压住喉咙里的血腥味,平复着心情。 指着谢松青夫妻二人怒斥道:“你们两个和畜生有何异?!这些百姓何其无辜?!将士们何其无辜?!你们为了所谓的权势,竟然要这么多人替你们陪葬,你们可还有良知?!” “良知?!哈哈哈哈!”谢松青忽然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笑的眼泪都顺着眼角跑出来了。 随即看着他父亲嘲讽道:“你们现在和我谈良知?!我早就没有那个东西了!但你也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珺国的将士是命,那么北琅的将士就不是命吗?!只允许你们肆意斩杀,就不允许我们赶尽杀绝吗?!” 听着谢松青这话,谢老将军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是珺国人,和谁是我们!” “谢松青,你要搞清楚!是北琅的国君骚扰玉龙关,企图霸占我们珺国的土地,践踏我们珺国的百姓,难不成对于侵略者,我们要笑容以待,打开大门列队欢迎吗?!你的骨气何在?!” 谢老将军此时似乎是认不清这个儿子了,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儿子的风骨和骨气比所有人都要坚定,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有这么一日! 看着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谢老将军从旁边的武器架子上提起一杆长枪,用力一挥,挥出一道破空声。 目光灼灼的盯着谢松青怒吼道:“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为了珺国的百姓和将士,哪怕是我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去引爆火药!酿成天大的祸事来!” 他现在终于知道北琅打的什么主意了,王妃和王副将迟迟不归,定然是在密道碰上了对手,应该就是北琅派来引爆火药的人。 而谢松青就是北琅的双层保险,更是北琅的内应,哪怕是密道那边的人被发现了,谢松青这里依旧可以行动,若不是他不小心发现了谢松青的身影,恐怕此时北琅的计划已经得逞了! 既如此,他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此二人离开这里一步! 谢松青看着他父亲的这个架势,轻蔑的一笑,冷声道:“父亲,你打不过我!” “别叫我父亲!谢松青,我是打不过你,但能死在你的手上!若是你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姓氏,那我今日不介意死在你的手上!” 谢老将军面不改色的开口,身上的架势更是无畏生死,甚至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见状,叶秋欣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父亲,你不必如此逼迫松青,若是你还认这个儿子,也应该放他一条生路,何必以死相逼!” “呵,老夫受圣上的恩情,受百姓的爱戴,这一身的荣辱皆是为了珺国!若是连珺国都没有了,这个家也就没有了,更不会有我这个老东西的存在!” 谢老将军说着,满眼失望的看着二人,叹口气摇着头说道:“先有国,才有家,今日我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以圣上亲封的守城大将的身份站在这里!若想点燃火药,那就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到最后,谢老将军的情绪已经很是激动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虽已白发苍苍,可是此时却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有满腔的热血,站在那里身板挺直,不动如松。 这股气势,让叶秋欣身后的谢松青身形一滞,仿佛回到了儿时,回到了那个幸福美满的时刻!那时候,他就是被他父亲这副模样所吸引,立志要成为这样的人!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他变得不像他,忘记了儿时的愿望,也忘了当初为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