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被薄雾笼罩,花草上凝结了水珠。
潮气扑鼻。
秦时月早早起身,独自坐在朝夕堂内厅用早膳。
“晨起都不知道候着本王一起用早膳。”君祁烨从里间走出来。
秦时月夹起一块牛肉饼吃起来:“反正王爷也不用早膳。”
“谁说本王不用?”君祁烨盛了一碗鸡丝粥。
“王爷心情好了?”
君祁烨玩味一笑:“是王妃亲手熬的汤好,开胃排毒。”
秦时月疑惑:我?亲手熬?
随后,看向吴管家。
【我什么时候亲手熬的?】
吴管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么说的。
君祁烨清了清嗓子:“王妃不好意思了?”
饼渣子呛进嗓子,秦时月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喝了半盏香片茶清口。
“看来,王爷心情不错。”
【自作多情!】
【不过,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
【我已经回想了一夜,确认书里没这段。】
君祁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喝粥。
“王爷、王妃!”章卫紧步走进来,神色焦虑。
“出什么事了?”
“是秦家二小姐,她”
秦时月稍稍一顿:“她如何?”
“她在天牢中,撞墙自尽了。”章卫一口气说完。
秦时月下意识地握紧筷子:“撞墙自尽?”
章卫点点头:“大理寺已经派仵作去验尸了,江少卿派人来传话,问您要不要过去认尸?”
“秦府那边通知了吗?”
“通知了。”
君祁烨让章卫备马车,送王妃过去。
天牢。
秦妤月的尸体被安置在了一边,额头血肉模糊,血迹蔓延了半张脸。
狱卒们司空见惯,面色麻木。
仵作也如常检验过尸体,确认就是秦妤月。
秦时月默默地看了许久。
“宸王妃,您要看看吗?”
大理寺仵作的声音将她拉回来。
秦时月点了点头,走到秦妤月尸体跟前蹲下,确认是秦妤月无疑后,便取银针,刺探脉搏、气息。
秦妤月死了。
死得透透的。
然而,秦时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宸王妃还有何疑问?”江慎从昏暗深处走出来。
秦时月站起身,朝江慎颔首回礼:“大理寺仵作手法精湛,江少卿,是我冒昧了。”
江慎神色莫名:“无妨,人之常情。”
这时,秦牧阳姗姗来迟。
“你这个孽女!”
他站在秦妤月尸体旁边低吼道,瞬间,红了眼睛,流下眼泪。
似真似假。
秦时月一时分不清楚。
“江少卿,秦妤月的尸体,在下能否带回秦家?”秦牧阳当即收敛神色。
秦时月一直观察着秦牧阳的反应。
当真是表情管理大师。
秦牧阳疼爱秦妤月,世人都看在眼里。
即便知道了她是别人家的孩子,也还是咬牙维持秦家颜面。
“秦老爷见谅,秦妤月乃重罪之人,尸体是要拉到乱葬岗处置的。”江慎回绝道。
秦牧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家中,也不得摆丧葬之礼。”江慎提醒道,“也不得留牌位。”
秦牧阳红了眼睛。
秦时月不想看父女情深的戏码,打了招呼,转身便离开。
“你等一下!”秦牧阳在背后喊道。
秦时月停下脚步,并未回头:“父亲是在喊我?”
“是你逼死她的?”
秦时月气急反笑:“如今这时候,问我这个问题,父亲不觉得不合适吗?”
“自从你回家,阿妤就频出问题,现在,我有资格怀疑是你给她使绊子,逼她走上绝路。”
“父亲这通受害者有罪论,用的倒是绝妙。”
秦时月回过头,冷冷地看着秦牧阳:“父亲是想让我当着江少卿的面,好好跟您理理我们之间的事?”
江慎意味不明:“秦老爷若是非要在此把话说明白的话,在下倒是不介意。”
秦牧阳眉头抽搐:“江少卿玩笑了。”
随后看向秦时月:“为父只是随口说说,你又何必惊动江少卿呢?”
“方才父亲质问我的时候,那可是义正词严,可不像是随便说说,我担心影响沈家和宸王府的声誉,故而才请江少卿作见证,父亲可不要介怀。”
秦牧阳看着秦时月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由得呼吸一紧。
“父亲若是无事的话,那我便走了。”
说完,秦时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牧阳站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江慎站在后面,神色莫名。
宸王妃,着实有点意思。
秦妤月的死讯,传到了沈如玉的耳朵里。
消息突然。
沈如玉怔愣了一会儿,又默默地红了眼圈。
随后,做了一朵白纸花放在蜡烛上点燃,送进铜盆中。
看着它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