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看着宋敬山,心想,她待怎么样?她当然想把那十两银子拿回来!
沈茵都已经那么有钱了!一天能赚四两银子啊!
公爹居然还给她十两!
这些钱给她多好啊!她家大郎可是宋家小辈唯一的读书人!
不过黄氏也知道,公爹自从半年前捡回沈茵后,一直暗暗偏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明明以前宋敬山最是公平公正!也不知道这个沈茵偷偷给公爹下了什么迷魂药!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说:“爹,为了三弟妹的名声,咱们不能让她手里有那么多现钱了!”
她这也是为沈茵好!
宋敬山根本不理黄氏,敷衍道:“哪有多少钱,茵娘凭本事赚的,难不成你想抢过来?”
这个黄氏,就是眼皮子浅!
黄氏立刻跺脚:“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三弟妹再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了!村里人都说她败家!您在城里辛辛苦苦干活,赚的钱都被三弟妹败光了!”
宋敬山扫一眼黄氏:“放肆!茵娘都能自己卖饼赚钱,可见很勤奋,怎么就败家了?你就算想败,也没这么本事。”
他还觉得十两给少了,可怜的沈家大小姐,明明是明珠一样的人,却被陷害,差点被沉塘!
黄氏整个人瞠目结舌,想不到公爹居然这么说,这得有多偏向沈茵啊。
看来公爹根本不在意沈茵花多少钱。
这招不行,那下次她再换别的招!总能让三弟妹跌个跟头。
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被她得了!
宋敬山不耐烦听黄氏讲话,摆摆手:“你下去,好好让你家大郎读书,这才是正事!没事儿别去惹你三弟妹。”
怎么又说到读书了!黄氏愤愤不平。
正巧阮氏和宋梧提着给宋老爷的礼物从库房出来,“二弟妹还在啊?”
黄氏点点头,这才转身不情不愿地走了。
宋梧问宋敬山:“爹,二弟妹找你说什么?可是眼馋三弟妹的银子?”
宋敬山语气不好道:“可不是,这个黄氏自己没本事,还喜欢望着别人的,晚上不用准备她的饭!”
“啊?好!”宋梧一口答应。
不过宋敬山虽然打发了黄氏,但还是让阮氏把沈茵叫过来。
阮氏过来叫人时,沈茵还在迷迷糊糊地睡午觉。
“大嫂,什么事啊?”
沈茵一脸懵地坐起来。
“茵娘,爹找你过去问话,估计是二弟妹和爹说了什么。”阮氏提醒道。
她是长子媳妇,不好再引起黄氏和沈茵的矛盾,只是略微提点一下。
沈茵点点头,起身跟着大嫂往正屋走去。
中途经过二房的院子,黄氏盯着沈茵的脸,眼神莫名有几分兴奋。
沈茵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根本没把二嫂放在眼里。
黄氏心想,这个点,看方向是往大院去了,估计是公爹找沈茵问话。
她心情好了不少,别看公爹对她的告状不以为然,等她一走,还不是把沈茵叫过去了。
可见,她的那番话还是影响了公爹。
正屋里,宋敬山还是坐在上首,沈茵规规矩矩地站在公爹面前的空地上。
宋敬山说:“阮氏,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和茵娘说。”
阮氏点点头,出去后轻轻虚掩上门。
宋敬山看向沈茵,语气出奇地温和:“茵娘,这段时间过得可还习惯?”
沈茵点点头:“回爹的话,我还挺习惯的,孩子们很听话,和大嫂二嫂都挺和谐。”
“和谐?”宋敬山语气很疑惑,然后又充满恭敬道:“那大小姐你怎么还自己做饼,可是缺钱花……唉,是我没本事,让大小姐受苦了,还有黄氏,她平日里有没有找你麻烦?”
沈大小姐这个称呼一出来,沈茵就愣住了。
看来宋敬山私底下还是把她当主人,把自己当仆人。
明明两人的身份已经对调了,沈茵不过是落难的凤凰,但宋敬山还能对她如此照顾。
“不辛苦,也没有任何麻烦。”沈茵回。
宋敬山说:“大小姐,黄氏这人就是心胸狭窄、见钱眼开,你不要多想,这辈子,只要我宋敬山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大小姐!”
最后一句话,宋敬山说得很是慷慨激昂。
他在沈家干了三十年,几多波折,承蒙上一任沈家大夫人照顾,才得以从一个小厮,变成一个管事,手底下管了十几个下人。
这中间,宋家村经历过洪灾、干旱,要不是大夫人慷慨,他根本不可能养大三个儿子,还盖上了三房院子,过上如今的生活。
如今前沈大夫人不幸病逝,她唯一的女儿被继室诬陷,差点被沉塘。
然而他因为没本事,报不了这个仇,只能让恩重如山的夫人之女沈茵落难,躲在他家后,当他四个孙儿的继母,过着请贫的生活。
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当然不能让家里人欺负她。
沈茵看着满脸真诚的老人,心中一痛,浓浓的愧疚和感激让她胸口闷闷的。
这应该是附在她身上的原主的情绪。
据说人死去后,灵魂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