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秦雪烟,沈啸威也被这个东西气的不轻。
他拨开了秦雪烟的手,抬脚朝着迟莺走了过来,沉声道:“皇贵妃,你最好给朕个解释。”
他鲜少用这样凌厉冷漠的声音同迟莺说话,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高僧失踪的事,他心里对迟莺是有些愧疚的,也就对她放得更加宽容。
但这卷染血的经书还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迟莺摇着头,她慌乱的伸手对着沈啸威摆手,却忘了怀里还抱着猫儿,她的手一松,小朝阳便从她怀里窜了下去。
但现在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胶在这卷经书上,谁也没注意到那只跑出去的猫。
“不是妾的问题,陛下你信妾,妾真的是用黑墨抄的经书,霖芷宫所有人都可以为妾作证,您那日去找妾的时候应该也看见过妾没抄完的经书。”迟莺说。
她眼睛里浸了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沈啸威,模样可怜至极。
“你刚才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报应?”沈啸威这次并没有心软,像往常那样低头安慰她,而是继续用冷硬的声音探究道。
迟莺抬头看了秦雪烟一眼,她视线变得闪躲起来,就像是有什
么话不敢说一般。
因为迟莺的犹豫,迎庆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人们各怀心事的模样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清晰。
秦相国同样面色阴狠的盯着迟莺,温元帅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好奇,沈听潮则是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迟莺的方向,而在沈听潮旁边,沈观澜略微皱起了眉头,眼睛里的担忧清晰可见。
“说话。”没等来回答,沈啸威有些不耐烦了。
迟莺咬了咬牙,她说:“陛下还记不记得妾之前跟您说过的妾冤魂缠身,整日噩梦连连吗?当时您说请云华寺的高僧来为妾驱邪,但高僧却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迹。”
“自那之后,妾的症状就愈发的严重了,妾甚至觉得每日都恍恍惚惚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妄,索性闭门不出。”
“正好知道皇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所以妾便打算为娘娘抄写经书,就是在抄经书的时候出现了些岔子,自打开始抄经起,妾的梦里就不再是恶鬼,而是成了一个浑身遍布金光,看不清容貌的佛陀。”
“那佛陀每晚都入妾的梦,他要妾停止抄书,还说斗胆残害他信众之人不配得到庇护,妾觉得那
只是妾自己出现了幻觉,并没放在心上,后来在经书快要抄完之时,那佛陀又同妾说,妾若真的一意孤行,将此经送与恶徒,必然会遭到诅咒的。”
“可是妾的经书是赠予皇后娘娘的呀,皇后娘娘又怎是恶徒呢?妾便想着定然是那恶鬼作祟,故意唬妾的,于是还是带了经书过来,陛下,妾可以保证自己所言句句属实,妾真的不知道好端端的经书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迟莺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她的语气放的格外的缓慢,声音不高,但由于所有人都对这种怪象好奇,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大殿里静的落针可闻,就足以让她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迟莺这番话可谓是暴露了许多信息了,她话没说完的时候,就有很多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秦雪烟。
恶徒?诅咒?这浸血的佛经可不就是诅咒吗?若不然谁能弄出这种诡异的东西来?
所以事实的真相就是皇后娘娘残害了当初陛下请的高僧,所以这才遭了佛陀的报应?
这样的解释好像就合理了,若不然为什么皇贵妃亲手抄写的佛经会变成这样?
“放肆!满口胡言!这
一定是你故意策划出来陷害本宫的!”秦雪烟疾步朝着迟莺走来,她眼睛里凶光必现,对着迟莺的脸就抬起了手,一巴掌即将打过来的时候,沈啸威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替迟莺拦住了这一掌。
迟莺红着眼睛怯怯的望着沈啸威,她道:“陛下,妾没有说谎,不信您看妾的脸。”
话说完之后,她自己揭开了戴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那张脸好看到找不到一丁点瑕疵,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让沈啸威又有了当初第一眼见到她的感觉。
但是沈啸威很清楚,他前日还去看过迟莺,那时候少女明明脸色苍白的看不到血色,就连唇色都是惨白的,哪里像现在这般娇艳动人?
“你少故弄玄虚了,你脸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吗?陛下,此女分明就是妖言惑众,陛下应该将她拖下去好生审问才是。”秦相国也不知道迟莺要做什么,但他却能明显的看出来,迟莺今日的行为就是在针对秦雪烟,而且陛下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动摇了。
这情况对秦雪烟很是不利,他立刻站了出来呵斥道。
“你急什么?听皇贵妃把话说完不行吗?还是
说你心虚了,当初云华寺的高僧失踪就是你秦氏所为?”一切都已经有了眉目,温元帅又如何看不出来迟莺是在刻意针对秦雪烟?
这就是她口中的真心吗?
但仅仅是这样的话,对于秦氏来说好像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温元帅遥遥地望了迟莺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替她出头。
“谁心虚了?老夫行的正坐的端,只是不想看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