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生辰,排场办的格外大,沈观澜并没有告诉迟莺应当怎么做,迟莺就一直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四周处处雕龙画凤,亭台楼阁精致异常,可现在迟莺却并没有心思去观察,她必须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地方变成自己的家。
迟莺也不知道跟着沈观澜走了多久,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隐隐约约的好似还能听到女子的尖叫声,旁边的祁裕脚步好像停顿了一下,但沈观澜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稍稍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乐姬的队伍里,有女子凑在一起低声说话,好似她们也感觉到了异样。
他们现在好似到了御花园,周围绿柳垂绦,繁花似锦,夹杂在花香中的血腥味格外的诡异。
迟莺对血的味道很是敏感,她可以笃定,这御花园里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稍稍留心了一下,她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察觉到一般。
又走了一段,阳光洒落下来,迟莺眼前一晃,她好似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这闪着金光。
视线定格,她看到了,就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躺着一支女子的金钗,金钗的尖端还沾染着血。
这种东西迟莺再熟悉不过了,这么多年以来,那些美丽的首
饰一直都是她用来杀人的武器,直觉告诉迟莺,这儿绝对是出了什么事,鬼使神差的,她脚步一偏,将那支金钗踢到了旁边的花丛里。
…
从御花园出来,那些乐姬们就被带到了别地方,而迟莺则跟着沈观澜一起到了迎庆宫。
迎庆宫格外的热闹,随着沈观澜落座,迟莺也在迎庆宫看到了沈灵毓。
看到婢女装扮的迟莺时,沈灵毓脸上是有些惊讶,她很快朝着沈观澜走来,轻声道:“今日这场生辰宴怕是不太平。”
“怎么了?”瞧着沈灵毓小心翼翼的模样,沈观澜问了一声。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也感觉到有些奇怪了,他那个父皇一向喜欢奢侈,生辰宴,从来都是大办特办,宫里的嫔妃们也都是想尽法子的争奇斗艳。
可是今日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看到一位低位嫔妃,就连到场的那些嫔妃也都脸色难看,就好似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沈灵毓又凑近了一些,她几乎要趴到沈观澜耳朵上,才低声道:“这宫里好似闹鬼了,前段时间接连好几个低位娘娘莫名失踪,事情格外的诡异,父皇震怒,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东西,宫里都传是鬼怪在作祟。
”
“本来这场宴会都不打算要办下去了,但后面接连一星期都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父皇便又打算借着这宴会看能不能揪出暗中作祟的贼子。”
鬼怪作祟这样的事说起来有些骇人,再配上沈灵毓那故作玄虚又阴森森的语调,倒是让这件事变得愈发的诡异了。
沈观澜微微皱了皱眉,他问:“这等大事为何本王不知?”
“事情实在诡异,而且那家伙好像就是冲着嫔妃来的,而且死去的还都是地位低微,没有背景的嫔妃,除去妃嫔以外,并没其他人受到波及,你也知道父皇格外在意尊严,这样的事他自是不会声张。”
“对于这样损了自尊心的事,他当然是想偷偷的解决。”
提起自己的父皇来,沈灵毓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嘲讽,沈观澜伸手,拉了一下沈灵毓的袖子,沈灵毓自知说错了话,她抿了抿唇,缓缓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沈灵毓离开之后,沈观澜脸上多了几分沉思之色。
他的视线稍稍往旁边偏了偏,看向了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翠色裙衫的少女。
那女子微微低着头,潋滟的桃花眼被掩饰了锋芒,看起来有些乖巧,但
沈观澜却知道,她并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按着她的心思将她送进这金玉堆砌的牢笼,可是沈灵毓说的那些事,让他又生了几分动摇。
这少女并不是一颗单纯的棋子,还是他稍稍动了心思的人,能狠心把她带进来,已经是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如今宫里并不太平,他真的要将这朵开得正艳的娇花留在这满是獠牙的宫闱之中吗?
沈观澜不自觉的动摇起来。
迟莺也能感觉到,沈观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今日一路走来,沈观澜从来都没看她,现在这样微小的变化,自然瞒不过迟莺的眼睛。
刚才沈灵毓就算声音再小,迟莺站的近,也听了个大概,而此刻,沈观澜的眼睛让迟莺感觉到了不安,他莫不是要反悔?
那可不行。
虽说沈灵毓口中的那些事也确实诡异,但迟莺素来胆大,只要能报仇,哪怕是龙潭虎穴她都敢踩,更何况现在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又岂有后退的道理?
与其跟着沈观澜回到王府做个普通的丫鬟又或者是卑贱的通房丫鬟,她更愿意赌一把,留在这风险与金玉共存的锦绣堆里。
更何
况沈灵毓话里说的那些失踪的嫔妃都是不起眼的,而如果她能抓住陛下的注意呢?那暗中捣鬼的人还敢动她吗?
是的,迟莺根本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就像她也不相信那些神佛可以保佑她一样。
“最近宫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