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齐了,刘大爷扫了一眼就拿着鞭子打在了牛身上,牛吃痛开始走了起来。
陆父和陆正两人依旧注视着对方,陆父心底升起一抹害怕,是所有事情都挣脱不开的害怕。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孙子被拐,儿媳妇儿更是被卖了赎回来,儿子的腿能不能抱住也不一定,现在丁翠花躺在一边也生日未卜。
为什么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他似乎看到了二十七年前的画面。
视线的最终处落在了陆正黑沉的眼睛上,似乎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睛。
自从搬到这里他也不再干之前的事情了,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陆正在丁翠花陆耀的羞辱下长大,他全都看在眼里,也都是他最乐意看到的。
当初留下他的本意是给陆家当牛做马。
陆父想到了陆正二十岁的时候,当时镇上传来要招兵的消息,他背着他们所有人去了。
后来更是出乎预料地入选了,他现在都还记得陆正离开家时看着他的眼神。
一种不再隐忍,狠厉和坚韧。
此后,他就像是一个风筝一般慢慢地飘走了,他手里的牵引绳成了一个笑话。
陆父后悔恼怒地拍了拍身下的车板子,刘大爷注意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开心地训斥他,“你干啥呢!捶坏了你可要赔的。”
说完,刘大爷不待见地看了陆父一眼,手里的鞭子使劲地抽在牛身上。
“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弄啥幺蛾子,害得我大半夜都不能好好睡觉。”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跟着你折腾,半夜叫什么叫,村里都被你折腾得烦死了。”
牛不开心地哼了几声,刘大爷又给了他几鞭子,“赶紧走,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陆父和张艳两人坐在牛车上听着刘大爷指桑骂槐的话,面上尴尬得不行,张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受不了刘大爷看她的眼神,赶忙背过身去。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一盏小灯照在车前面,前面的路像是一个会吃人的野兽,身后的路像是跟着的野兽。
前后夹击,退无可退。
“行了,大家都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呆着了,明天还要早点起床上工呢!”
村长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干净利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几个男人都气得骂天骂地,“真他娘的倒霉,碰见他们这种人,怎么不直接死……”
“唉,烦死了,回去睡觉。”
陆正也跟着离开,打开茅草屋的门时就看到闻倩还没睡,儿子已经躺在她身旁呼呼大睡了。
“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我有点好奇刚才的事。”
刚才虽然村长在门外大致说了一下,但是她没出去也没听清楚,也一知半解的。
陆正看着她那副急切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换了衣服走过去在她身旁躺下。
“丁翠花摔到了头,看样子情况不太乐观,陆耀的腿应该不行了。”
“是一条腿还是两条?”
“两条吧!但是及时过去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闻倩侧身看向他的时候身子猛地一僵,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她有些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陆正也愣住了,眼眸中闪过一抹无措,身子一动不动,注意到闻倩的动作时才急忙往后退了退。
两人都往后退,中间的空隙都能再躺在一个人了。
闻倩转身抱着儿子,干脆直接把陆辰抱起放在了两人中间,这下子彼此都安心了。
陆正看着闻倩的背影眼眸深了深,嗓音有些沙哑,“我关灯了。”
“关吧!”
灯一瞬间被关闭,闻倩平稳着呼吸,心脏怦怦直跳。
她太久没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除去上辈子被绑入深山的日子。
当时她不愿意,那个男人直接给她灌药,她抵死不从,男人直接把她绑了起来狠狠羞辱。
那些事情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脑海中只有疼,锥心的疼。
那个男人也有怪癖,尤其喜欢喝酒之后打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时会放肆地大笑出声。
此刻,耳边似乎传来了男人的暴怒声,“贱人,叫出来啊,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哈哈哈,太好玩了。”
他蹲下身拿着棍子拍了拍闻倩的脸,又用手捏住她的脸,“听说你还是军官老婆呢!就是不一样啊!”
男人每次都是打累了之后才会从地窖里出去,留下满身伤痕的闻倩。
闻倩每次都强忍着不叫出声,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叫出声,男人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打她,到时候她就算是想要求死都不行。
每次她都要死了的时候,男人就拿人参吊着她一口气,等把她养好了一些便再继续。
有一次,男人酒喝多了,也在外面输了钱,心里面极其的不痛快,丝毫没收敛地朝着她打去。
直到看着身下的人快要化成了一滩血水,他这才醒了酒回过神,连忙爬上去拿人参。
深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草药,人参男人压根就不在乎。
男人拿着刀连忙切下了一小块强硬地塞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