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一回家,老娘和妹妹就抱着他哭个不停,但也庆幸,因为遭灾期间都在牢里,所以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也因为这次遭灾,粮食实在不够,县衙里的人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牢里的实在养活不起。
本来要在牢里待够三个月的,如今提前回来了。
沈清棠听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柱子确实算不上十恶不赦,但是用姑娘家的名声陷害她,实在过分。
好在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若是换成胆子小的性子刚烈的,当场是不是就要一头撞死了?
虽说都是一个村的,也是可怜人,但被别人骗了,取药报复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的做法,她不会原谅。
“和咱们没关系,今天捡了不少东西,一会得整理整理。”
沈清棠这般想,但别人不这么想。
柱子当初陷害她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
当初闹得可不好,柱子想赶人走,竟用那等下作的手段,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竟能生出这般龌龊的想法,实在是
但柱子毕竟是村里长大的,大家伙儿都没啥说的,但沈清棠如今在村子里的地位可不一样。
他们都担心,若是对柱子好点,往后沈清棠有啥好事不带着他们可咋办?
于是,大家伙儿都不动,都想先看看别人家是个什么态度。
尤其是里正,这事总得他打头。
里正听到消息,立马赶来,到的时候,一家三口正抱在一起痛哭。
见里正来,柱子娘赶紧抹抹眼泪:“快别哭了,里正来了。”
虽说从牢里出来了,但是柱子有些抬不起头,因为这样的事情坐牢,他对里正还是有怨言的。
就为了一个没安好心的外乡人,里正就大义灭亲,亲手将他交给县衙。
他不想跟里正说话。
里正也并未多说,只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念着老娘和妹妹,也别再惹事。
柱子瞧着亲娘和妹妹都累得老了几岁,心中也开始后悔,他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家里人。
但是他绝对不会和沈春丫那家人来往的。
“里正,我知道您想说啥,但我的想法是不会改的,那个沈春丫,我绝对不承认她是咱们村的,以后,我也绝对不会与她说一句好话!”
里正从柱子家出来,就朝村西来。
沈清棠正在和小雀收拾桦树皮,见里正进来站起身:“里正来了?”
“听说你们最近上山了,我来看看。”
“今儿个上山捡了一些柴和树皮,准备铺在房顶上。”
里正好似有话要说,沈清棠知道他要说什么,道:“里正是想说柱子的事情吧?放心吧,只要他不来找我的事,我也不会找他的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柱子之前确实做错了事,坐牢也是应该的,但是如今他回来,以后你俩”
“你放心,他以后不敢再来找你的不痛快,我肯定看好他。”
里正想说的,其实是若将来因为柱子的事情,春丫要离开村子,可如何是好?
现今清河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要是因为柱子,春丫要走,他们要如何留?将柱子赶走?
柱子毕竟是村里的人,就这么赶走,实在是不妥。
“里正放心吧,只要那柱子在村里好好过日子,没事不要找麻烦,我也不是那等没事找事的人,我既来了这里,就是想在这里安家,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的。”
听到这话,里正放心了,不走就好,不走就好。
将里正送走,小雀小声问:“春丫姐,咱们真的就一直待在村子里,哪里都不去吗?”
他们毕竟是从京城里出来的,来这里也是为了躲人,但是也不能一直都这么躲吧?
“放心吧,咱们先在这里待个几年,等差不多的时候再想别的地方。”
她都想好了,在清河村待上个几年,到时候村子里的日子肯定也好起来了,那时再搬家,去一个环境好的地方,在那里做点心小生意,然后躺平养老。
要是现在离开,之前的那些罪都白受了,岂不是亏得慌。
将手里的桦树皮洗干净,就和小雀给灶台处的墙面贴上桦树皮。
虽然现在的墙上都用泥抹得平平整整,但终究是不干净,那些细土有时候还是会往下掉,临近锅口,不干净。
剩下的,就都铺在房顶上。
桦树皮韧性好,铺在房顶上再拿石头压上,下雨房不漏。
文康爬上房顶,将树皮一张一张地放上去,沈清棠和小雀在下面递石头,虽然看上去乱七八糟的,但这么看着很有安全感。
晚上大家吃的还是那些送来的饼子,从菜园子里拔了几根菜煮了菜汤。
她上次去镇上买了一些调料,虽然放得不多,但今日的饭总算是有滋有味了。
吃过饭,去地里瞧了瞧,上次种的粮食已经出了苗,瞧着挺精神,看着就喜庆。
夏天吃饭早,天气又热,在家里待不住,很多人家都去地里走走看看,见到杂草就赶紧掐掉。
正走着,小雀拉了拉她的衣袖:“春丫姐,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