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说,祁王殿下已经转道去江南道了,丝毫没有回来向陛下复命的意思。”
知道这奴才是在挑拨离间,盛言珃的心里还是难以克制的升起一股怒火。
盛言瑄私自出京,便没有告知他这个皇帝。
虽说太皇太后已经替盛言瑄解围,将责任担在自己身上,盛言珃哪里会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太皇太后为了保住盛言瑄的托词。
若他没有别的心思,从北境回来,就该第一时间回京向自己请罪。
“盛言瑄”
盛言珃恨得咬牙切齿,明明他才是皇帝,可身边所有人却都不让他对盛言瑄动手。
好似盛国没了盛言瑄就不行一般。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门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
自盛言瑄私自出京的消息传出来以后,皇后纪淑仪来含元殿就越发的频繁。
朝臣只以为帝后恩爱,哪里知道,这位皇后的心里,装的从来都不是他盛言珃?
“叫进来吧。”
盛言珃的声音异常冷漠。
“陛下,您最近处理政务辛苦,臣妾熬了参汤,陛下用一点吧。”
为了来含元殿,纪淑仪换着花样儿的展示她这个皇后的贤惠。
可她的眼神却不住的往盛言珃桌上的奏
折上瞟去,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盛言珃身上。
“皇后!”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历朝历代的铁律,即便纪淑仪在闺中之时便是名声在外的才女,进了宫,她也只能安安分分的当一个皇后。
“陛下?”
还不知道自己偷偷瞟向奏折的眼神被盛言珃抓了个正着,纪淑仪还在想着要怎么开口询问盛言瑄的消息。
“这种事自有尚食局去做,皇后别堕了自己的身份!”
给自己的丈夫送汤怎么能算是堕了身份呢?
盛言珃若是领情,这就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若是他不愿意领情,纪淑仪做的一切就都是多余的。
纪淑仪脸色一白,却只能躬身称是。
“陛下,臣妾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吗?
盛言珃以为她要问的是盛言瑄的消息,即便纪淑仪是一国之母,只要她敢问,盛言珃就敢把纪淑仪关在她自己的宫殿里禁足。
“臣妾听闻,祁王妃数日前就已经从北境回来了,皇祖母的药快用完了,也该叫祁王妃进宫来给皇祖母看看。”
这话倒是真心的。
纪淑仪不喜欢陆明熹,甚至是厌恶她,因为陆明熹得到了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可站在皇后的角度,纪淑仪却不想太皇太后会出事,否则,陛下和祁王的矛盾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的住了。
竟然不是关心盛言瑄?
如此,盛言珃倒不好随意给皇后安上一个罪名了。
“皇后说的极是。”
皇后有孝心,盛言珃身为皇帝,更不好在此时处置她。
“等祁王妃回京,朕一定第一时间叫人宣她进宫,为皇祖母看诊。”
太皇太后身上发生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每次盛言珃去向太皇太后请安,都会发现她在一点一点的变年轻。
身体也从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老人,变得精神矍铄。
目前看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太皇太后再活个十来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盛言珃来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只要太皇太后还在一天,盛言瑄就算对皇位有所图谋,也不能轻举妄动,她老人家最不喜欢同室操戈。
同样的,只要太皇太后还在,也不会允许他这个皇帝对盛言瑄怎么样,哪怕盛言瑄已经严重威胁到他的皇位。
“祁王妃还未回京?”
纪淑仪似乎是才知道这个消息,有些惊讶。
周公公上前一步,解释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祁王妃数
日前已经回到松洲城,不过,如今正与那位奚公子一起前往江南道。”
他二人没有刻意隐瞒行踪,盛言珃又是特意让人盯着祁王夫妇二人,自然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这怎么使得?祁王妃乃是有夫之妇,怎能与外男同行?”
这话听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就算陆明熹和奚罗是师兄妹,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应该避嫌才是。
“皇后怎知,皇兄没有和皇嫂一起?”
盛言珃眼神微冷,落在纪淑仪的身上。
他们可没在皇后面前提起,盛言瑄和陆明熹没有同行的消息,皇后却是知情的。
看来,他这个皇后,还有她身后的纪家,也不是什么安心做学问的清贵。
“臣妾是猜的,周公公只说祁王妃与那位奚公子一同前往江南道,并未提及祁王”
纪淑仪的解释太过苍白,她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盛言珃这个帝王。
“皇后不愧是才女,果真聪慧。”
盛言珃意味不明的夸赞了一句。
“皇祖母寿诞在即,皇后若是无事,便带着后宫的嫔妃,多抄些佛经,为皇祖母祈福,无事便不要往含元殿来了。”
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