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此话置薇儿的名誉于何地?”
老妇人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老身知道,薇儿年幼不懂事,对大小姐多有冒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大小姐便是记恨薇儿,何至于要毁了她的名誉啊!”
说着,浑浊的眼睛里面竟然有了眼泪。
这样的情况,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真是为难这老妇人了。
不说别的,就她这把年纪,只要一哭,谁都会先怀疑是不是小辈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一个老人家一把年纪掉眼泪,要是没有旁人,哪里还解释的清楚。
“孔夫人这话本宫就不明白了,本宫好好的在自个儿房间里休息,二妹妹穿成这样大晚上闯进本宫房间,怎么还成本宫冤枉她了?难不成,是本宫让她穿成这样过来的吗?”
陆明熹倒是想要看看,面对这么明显的情况,这两人能想出什么理由来。
“薇儿不是说了吗?她是听见大小姐喊抓贼,才过来的,并不是大小姐口中的贼人,老身倒是好奇,大小姐口中的贼人在何处?”
这祖孙俩真的是一个德行,都被人抓了现成,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
的面就试图颠倒黑白。
她现在才知道,为何原主婚后,三年不曾回过镇国公府。
爷爷不在,哥哥不在,面对这两个在府里作威作福的祖孙俩,陆明熹会回来就怪了。
但她有些不明白的是,爷爷为何要让这样两个人留在镇国公府,凭白坏了府里的风气。
“贼人?不是就在那儿吗?”
陆明熹下巴微抬,指着陆明薇。
“二妹妹,你是不是该跟本宫解释一下,本宫的凤簪,为什么会跑到你的头上去?”
烛火映照下,陆明薇头发上那只精致的凤簪分外显眼。
“大胆!二小姐!这是贵人才可佩戴的凤簪,你怎敢如此僭越!”
凤簪凤簪,所有东西,一旦跟凤扯上关系,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触碰的。
更别说,陆明薇这般明晃晃的把陆明熹的凤簪往自己头上戴,往小了说,或许能勉强说是小姑娘好奇心重,往大了说,她这般行为,就是有取陆明熹而代之的嫌疑。
青黛上前一步,粗暴的把凤簪从陆明薇头发上扯下来,恭敬的拿回到陆明熹面前。
她平日里并不愿意佩戴太过繁复的首饰,但是,只要出门,青黛必然会把各种各样的
首饰都带上一份,以防万一。
这七尾凤簪,本该在她的妆奁当中好好放着,而不是出现在陆明薇的头上。
“本宫也很好奇,孔夫人管理后院,就是这样教导二妹妹的吗?给本宫用迷烟,偷盗,僭越,对着本宫她尚且如此,如此一位二小姐,说出去实在是丢了我陆府的颜面!”
陆明熹严肃的说。
她想过这女人会丢人,没想到她的眼皮子竟然会浅到这个地步。
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有镇国公府这个后台,即便嫁的人不可能是什么高门大户,下半生也能过的顺顺利利。
可她偏偏就不知道什么是知足,大半夜偷偷闯进自己这个王妃的房间就算了,还敢偷拿凤簪。
这是她的贴身之物,上面都有祁王府的专属标记,若是流落到什么有心人手里,绝对会多出不少麻烦。
不论陆明薇偷盗她的凤簪是为了自己戴,还是为了做一些别的事情,都是无法原谅的。
孔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陆明薇一眼。
真是个没出息的,竟然拿陆明熹的簪子,这种形制的簪子,即便拿到手,也只能藏一辈子,除非陆明薇的身份地位到了能够佩戴这种簪子
的地步。
“大小姐,薇儿她还小,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老身一定让人好好教导她,必不会让她丢了陆府的颜面。”
这是她唯一的孙女,亲孙女,除了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保下陆明薇,她也做不了别的。
“那怎么行!二小姐敢偷盗只有正一品爵位才能佩戴的七尾凤簪,本就是僭越,按律是要砍头的!孔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这件事抹去吗?”
青黛满脸愤怒。
她早就看这两个人不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和少爷明明也很厌恶她们,却还是要把人留在府里。
现在那两位不在,陆明薇更是得寸进尺的敢来偷盗她家娘娘的东西,这要是都能轻易原谅,以后她们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这话一出,直接把还想挣扎的陆明薇给吓到了。
她只不过是看陆明薇的首饰好看,想偷偷拿回去自己戴,反正她是镇国公府嫡女,又是祁王妃,丢了个簪子,只不过是一件小事,马上就会有新的。
谁知她在黑暗当中凭感觉拿的这只簪子,竟然是只有正一品爵位的命妇才能佩戴的,由皇家司珍房制作,是皇家御赐之物,其代表的
意义绝对不是其他簪子能比的。
陆明薇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并用爬到陆明熹面前,拉着她的衣袖求饶。
“姐姐,我就是一时好奇,以后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小命要是没了,再好看的首饰都用不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