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拿耕地播种来说,用牛拉犁,至少需要三个人来配合,牵牛一个人,扶犁耙一个人,撒种子一个人。一天下来,从早到晚,最多能干五亩地。可如果我们使用的都是耕犁播种一体的机器,只需要使用一个会开播种机的人就够了,一天下来,完全可以完成五十亩地的播种。” 这个论点提出之后,倒是没有人反驳,因为这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干起活来,人能快得过机器?扯淡! “沈先生的观点是,要在广大农村实行机械化耕种,从而实现取代基础的人力、畜力,以机械化的高效弥补人力缺失而导致的不足,对吧?” 主持人同志总算是能说上话了,之前因为自己一句不适当的言论,沉默了好久,一直都是沈临风和孙光正等教授在进行“唇枪舌剑”。 镜头里几乎快看不到她这位主持人的存在了,现在总算是通过提问插了个嘴,刷一下存在感。 “是的,没错。”沈临风点头承认。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势必又会出现新的问题,那就是耕种成本的问题,众所周知,一台机器设备的钱,起码价值上万元,而对于广大农民同志来说,抛开日常开销之外,大多数家庭每年净剩余资金是不足一百块的,还有生病、子女上学、结婚等各项额外开支,对于农民同志而言,这点剩余的钱肯定是不够用的,不然也不会出来打工挣钱了。”沈临风能拿出数据说话,主持人同样也能拿出来数据。 工人阶级上班一个月才挣个几十到一百块左右而已。一年算下来,充其量也就一千多块钱的总收入。 农民就更少了,就指着地里的这点庄稼活卖粮食换钱,但是呢,粮食打下来之后,并不全都是自己的,害的拿出相当一部分,上交国家公粮。 如此一来,就更少了。或许会有人通过做点小手工艺品换点钱来花,可这点钱,远远抵不上开销的费用。所以,进城打工成了一条必走之路。 “试问,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仅能够维持温饱的情况下,购买播种机这种大型机械的钱从哪里来呢?”主持人犀利地提问。 很简单啊,可以把闲置的房子租出去,然后自己再出去开出租车挣钱,这不就有钱购买农用车了嘛! 什么?没有钱?不可能,谁家里还没有个五十万呢……不会吧,不会吧?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如果以上这些言论,通过沈临风之口说出来的话,不用出门,就能被直接干掉了!甚至有可能直接拉到精神病院里去关起来! 喝多了,吹牛都不敢说的口的胡话,可总是能有奇葩专家冠冕堂皇地在直播采访里说出来。 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所谓的“专家”这一词的含金量够不够了!至少,沈临风没脸说,也没有勇气开这个口。没办法,要脸。 “购买农用机械的钱肯定不能通过农民同志的口袋里往外掏了,毕竟,大家都不富裕,一个县都难出一个万元户,而且农民手里的人均土地都不多,多的十多亩,少的才几分地,所以,依靠农民群体本身去倾家荡产地购买农用机械是不现实,也是不可取行为。” “那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呢?毕竟,企业家不是慈善家,不可能做无偿奉献的好事儿。” 主持人说的这句近乎无脑的话,险些让王德发冲上台泼她一杯水!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讲话?至于对我们这些干企业的有这么大的偏见吗? “呵呵呵,企业得有盈利,得挣钱,不然怎么养活上千职工呢,每个职工背后也有妻儿老小,企业要是挣不到钱,那他们的工资怎么办?总不能喝西北风吧?”一开始,沈临风只想单纯做个节目而已,你问我答,你讲道理,我摆事实,嘴上论剑。 可这位主持人现在说的这番话,就有点不对味了,言辞口吻中,充斥着对资本的蔑视和不屑,就这么看不上企业家吗? 你要是这么个态度跟我讲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所以,沈临风的回应中也透着夹枪带棒的感觉。“毕竟,钱并不是都落入了企业家的兜里,职工们也得吃饭养家糊口,真要是免费送车,纯做慈善的话,饿死一个企业家问题是小,可同时也得饿死成千上万职工以及他们的家属。” 主持人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显而易见,她也听出了沈临风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嘲讽自己的目光短浅。 “农民进城务工是为了挣钱,职工上班也是为了挣钱,企业出售产品,自然也是为了挣钱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购买农用机械这笔钱,其实可以通过以政府的名义收购购买,我算过了,倘若每个地方公社能够拥有五到十台农用机械,就能够满足当地所有土地的耕种和秋收需求。国家也早已出台了对农业的扶持政策,要求地方政府要为农业进行资金和技术上的定向扶持。” “而地方政府采购农用机械,再以低廉的价格租借给农民耕种,本身就符合政策需求,与此同时,节省人力成本不说,还能进一步催动农业经济的产业化升级。从人力畜力的原始农业经营模式,快速提升到机械化时代。而政府的采购资金的输出,完全可以靠着每年收取到的租赁费,慢慢收回成本。” 沈临风这番话,让赵有田和孙光正等人开始频频点头,毫无疑问,他们都认可沈临风提出来的问题解决方案。 工业反哺农业,既能提升生产效率,又能解放人力,将解放出来的人力投入到城市化的建设之中去,其中最绝的地方在于,政府出面购买机械,再由农民租借使用,可能每年收到的钱不会很多,但是,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