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些年受的暗伤吧?”看着恐怖的伤势,林菀心悸地询问道。以前听沈临风说起过,老两口曾经在某段时间,遭了好些罪。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一员,脾气倔强,向来认死理的老沈同志,自然成为了批斗整顿的重点对象。 老两口退休之后,身体都不太好,主因就是当年遭的罪太多导致的。 婆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唉,身子骨彻底不行了,洗衣做饭这种最基本的活也干不了了,身边离不开人照顾。” “得亏了老二家媳妇,忙里忙外地张罗着这个家,如果不是她撑着,我们这个家早就不行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呀,婆婆这一番话,既肯定了老二媳妇的能干,又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这个当婆婆的人坐在炕上的原因。 不是婆婆懒惰,只会指派吩咐儿媳妇干活,而是当婆婆的这个人身体是真的不好。 “老大家的,有句话,得提前跟你说一下,早些年,我跟他爹商量过了,老大以后要是还不听话认错的话,等我们老了不中用了之后,乡下的这些个家业和我们老两口攒下的钱,什么的,就都一并交给老二家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老二家两口子俩里里外外的忙活,照护我俩不中用的老东西。” 婆婆犹豫了老半天,还是决定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得把一些事情跟大儿媳妇交代一下。 作为回报,老两口多年来积累下的家产,将会写进遗嘱里,全都给老二家。不能亏着人家,不然的话,岂不成了欺负老实人了吗? 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很明确,分遗产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老大,而且,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老头子的一言堂。 “老大家的,你别见怪啊,你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我再去跟老头子商量。”生怕儿媳妇的不乐意,婆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婆婆觉得这些话不能隐瞒大儿子家媳妇,今天要是不提前把这些话给挑明了,等以后,再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闹出点矛盾纠纷来,恐怕就更难收场了。果然是个硬骨头的倔老头,只要大儿子一天不低头认错,遗产一毛钱都别想分到!而且还是说到做到…… 通过沈临风和婆婆的叙述中的蛛丝马迹,林菀对这个今天还没见到面的公公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遗产不遗产的,林菀从来都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甚至压根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思考过,毕竟,沈临风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知识和双手打拼出来的。 况且,林菀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家里人去世得早,除了一座半塌的破房子之外,什么鸡毛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在她的认知里,就没有遗产的概念。更何况,林菀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且不说公婆家的家业大小能不能看得上,光是伺候老人这一件基本的事儿,她和沈临风两口子俩就不曾参与过一天,光冲这一个事儿,哪好意思跟人家掺和呢? “妈,您这是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呀,您二老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我打心眼里为您感到高兴呢。家产的事情,我和临风都没有任何想法的,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分家产的,只是特地来看看您二老的,我们在城里头什么都有,要房有房,要钱有钱,我们还有正经的工作,您放心好了,家产我们一分都不要,真的。”说到不是争家产这句话的时候,林菀特地加重了语气,因为隔墙有耳,好让厨房里做饭的妯娌秀妮儿听到。 林菀再单纯也知道,家长里短看似都是鸡毛蒜皮小事儿,当你细分析的时候实则都是天大的麻烦事儿! 林菀不在乎老沈家的这点家产,但并不代表别人不稀罕呀!比如说老二家的媳妇秀妮儿! 每天在这个家里各种忙活,伺候着老两口,任劳任怨,难道只是因为爱情吗?当然不是了,爱情是永远敌不过家长里短的,必然是有所“图谋”。 林菀想起了沈临风曾说过的一句话,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问题,同时要学会换位思考。 比如说,这套一个院子三间房的砖瓦房!比如,老两口攒下的退休金。沈临风两口子不稀罕,那是因为钱挣得足够多,看不上这仨瓜俩枣。 秀妮儿可就不一样了,自打嫁进这个家之后,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就是这些物件。市井出身的人,难免会有小家子心气。 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大嫂,实话实说,给了秀妮儿一个不小的冲击,她能不怕吗,万一来跟自己抢家产怎么办?只要不争不抢,才是和和美美的好妯娌。 从林菀一进门表明身份之后,秀妮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又是张罗做饭,又是杀鸡宰鱼,各种忙活。 在秀妮的小心思里,就是要通过这种行为来宣示一种作为主人翁的“主权”意识! 秀妮儿没怎么上过学,但是也知道,哪怕是再不孝顺的逆子,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也是拥有同等份额继承权的。 有林菀这么一番话托着底,不仅婆婆放下心来,就连隔壁厨房做饭的秀妮儿也松了口气。 “大嫂,稍等一会儿哈,等我把鱼收拾了之后,咱们就能提前准备吃饭了。”隔着门,秀妮爽朗的大嗓门从厨房递了过来。 “鱼?我来收拾吧。”要说收拾鱼的手艺,林菀这个行家那可就得当仁不让了,光坐在炕头上跟婆婆聊天,让人家妯娌一个人忙活,林菀心里总有种过意不去的感觉,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进厨房做个菜啥的,起码别让人家就觉得沈临风讨了一个没有眼力见的懒媳妇。 “不用不用!俺一个人干活就行!大嫂你初来乍到,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