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泠音神色讪讪。
这样想来,万万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好像确实是随了她。
亏得她还几次三番教训万万不要胡来,感情这根子在她身上呢。
“我以后,”洛泠音咬了咬后槽牙,“以身作则。”
她那牙根痒痒的小模样看得夜衍之心头痒意泛滥成灾,手指蜷缩了几下,似是想要抓痒。
但无异于隔靴搔痒。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洛泠音一抬头就对上夜衍之压抑的目光。
她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握住了夜衍之的手。
皇后这般为夜霖之谋划,他一定很难过吧。
掌心里挤进一只柔软的小手,力道十足地握住他的手,扰乱了夜衍之所有的情绪。
就好像她忽然闯入自己的生活,打断了九仓山王府那一场荒唐又荒谬的婚礼一般。
他偏头,看着目光柔和望着自己的女子,忽然明白了她的担心。
电光火石间,夜衍之神色暗淡了一瞬。
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气氛都到这儿了,他不悲伤一下,就不礼貌了。
“我们回府吧。”洛泠音声音柔和地询问。
庄皇后的病,确实是心病,不过是为了给夜霖之脱罪,才煞费苦心。
她和夜衍之是白担心一次了。
不过
,也是好事,起码人没事,夜衍之作为儿子,也能安心了。
两人向皇后通报一声,便牵着手离开了。
按照规矩,两人该去向安庆帝告退才能出宫。
安庆帝也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见两人离开,亦没有阻拦。
出了御书房,正好撞见一群大臣急匆匆的过来。
粗略一看,都是太子党的人。
洛泠音见他神色暗淡,交握的手指在夜衍之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夜衍之心头一动,原本谋算的目光也瞬间变成失落,声音低沉又无力:“泠音,我们回家吧。”
素来强硬的男人忽然变成这样,洛泠音心头都在发颤,也顾不上其他,只牵着夜衍之的手出宫,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夜衍之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样。
洛泠音愣了一下,“你?”是装的?
夜衍之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勉强的弧度,“泠音不必担心我。”
得!洛泠音心下了然,这是在逞强。
也对,男人嘛,尤其是夜衍之这种外表强大的男人,最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内心的软弱。
洛泠音想安慰他来着。
但她没有安慰人的能力。
又觉得夜衍之既然在她面前逞强,想来也是不想让她拆穿的。
默
了默,洛泠音才想着让夜衍之的情绪从皇后替夜霖之谋划的失落中转移出来,“你有什么计划吗?”
在洛泠音看来,夜衍之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只要他想,就算是有皇后和朝臣替夜霖之求情,他也能将这些人压下去。
然而,夜衍之在洛泠音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洛泠音诧异,“你默许他被放出来?”
好不容易将人禁足了,让夜霖之消停了一段时间,结果他们还没过几天的安稳日子呢,就又把这个祸害放出来了?
“为什么?”洛泠音满脑子都是不理解。
夜衍之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想办法彻底将夜霖之打压下去吗?怎么还能任由人被放出来?
“还不是时候。”夜衍之微微叹了口气。
他和太子一母同胞,都是母后的亲生儿子。
其实母后如今护着太子,也是寻常,他说不出怪罪的话来。
毕竟当初自己假死传回遇难的消息时,母后也为了他病倒。
如今替太子谋划,求父皇解除太子的禁足,亦是舐犊情深。
这个时候,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只想要护住她的孩子。
若是夜衍之非要现在搬倒夜霖之,不说其他因素
,只母后这关,就过不去。
洛泠音也猜到了一部分原因,见夜衍之的精气神好了许多,她也不再多说。
只要夜衍之能想得开就好。
两人的马车穿过闹市,还买了些零嘴儿才回府,是比往常慢了小半个时辰。
回到王府时,宫中解除太子禁足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洛泠音悄悄打量了一下夜衍之的神色,见他面上没有波澜,也松了一口气,“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
她看见烬月过来寻夜衍之了,他们定是有正事要谈的。
洛泠音也还有个任务还在待办状态。
她得助方士兆中举。
只是系统只给了这么一个任务,连一点任务提示都没有。
人家凭自己就能高中的人,哪里需要她帮忙。
思来想去,洛泠音也只想到了林珝请她帮忙的事情。
替方士兆熬个补药。
这么想着,洛泠音也就这么做了。
先是挑选了适合方士兆的药,在院子里找了个炉子,一边熬药,一边翻看医术。
白白从外边跑进来,凑到洛泠音身边,“娘亲,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