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没有说,配给欧阳秀然的夫君是谁。
而且,皇上见到夜衍之和洛泠音坐在一起,目光也只是在两人身上一闪即逝,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来。
若是按照之前的惯例,皇上见到夜衍之,总会催促他一番,叫他赶紧与洛泠音和离。
这事儿,有古怪!
洛泠音低声同夜衍之商议此事。
夜衍之却只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来,“我说过我会解决的,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洛泠音见状,心下虽然仍有好奇,但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了。
不知为何,洛泠音总觉得,这事儿自己不应该继续在里头掺和了。
不说别的,就说今天皇上这场宴会来得也太突然了,就好像仓促决定的一般。
距离晚膳时间就剩两个时辰了,他们这边才得到消息,差点来不及准备。
且在宴席上宣布为欧阳秀然的婚事做准备一事,也是错漏百出。
夜没有新郎的人选,就为人家公主准备婚事了。
此事,连她这个不插手朝政的人都察觉到不妥了,难道那些南离国的使臣,就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妥?
安庆帝此举,分明是在看轻欧阳秀然啊。
欧阳秀然虽然只是南离国公主,没有继承
大统的资格,可在出使北仓国,与北仓皇子联姻这事儿上,欧阳秀然可是代表的南离国的脸面。
安庆帝看低欧阳秀然,就是在看低南离国。
可偏偏此事,南离国的使臣,竟然也没有丝毫异议,甚至隐隐还能看出几分尽力促成此事的模样。
这样的怪异之处,让洛泠音不敢细想。
总觉得,安庆帝是有什么别的阴谋。
另一边的欧阳秀然,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一般,只当自己马上就能做凌王妃了。
看着随意靠坐在一团的万万三人,面露不赞同,“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看看你们几个,现在像什么样子?”
欧阳秀然这一句教训,叫整个宴会都肃静下来了。
万万三人原本正凑在一起说今天的趣事,原本吵闹的宴会忽然寂静下来,几人抬头看过去,就见坐在对面的欧阳秀然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
几人愣了愣,还是万万反应最快,反手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们吗?”
“不然呢,看看你们现在的仪态,像什么样子?”
万万三人,是太后和皇后的掌心宝,宫里从来没人敢苛责他们的仪态。
就连皇上,听到欧阳秀然这话,脸色都阴沉
了些许。
洛泠音面色一寒,冷声问:“纯宁公主口口声声说规矩,说仪态,敢问纯宁公主开口就教训别家的孩子,算什么规矩?算什么仪态?难道这不懂礼貌的规矩,就是你们南离的规矩?”
欧阳秀然没想到洛泠音竟当众让自己难堪,面上一红,却还在狡辩:“我身为长辈,连教训他们两句都不成了?”
她以后可是这几个孩子的继母了,教导他们规矩,那是为他们好,难道要不管不顾,洛泠音才满意?
“我北仓的郡主和世子,就不劳烦南离国公主教导了。”夜衍之淡然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冷肃,“毕竟两国规矩不同,若是被纯宁公主教的不阴不阳,本王也不好向列祖列宗交代。”
“你!”欧阳秀然撑着桌子猛地站起身子,“夜衍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夜衍之面上依旧挂着淡笑,“看来纯宁公主读书不多,有教导别人家孩子的功夫,还是回去多读读书吧。”
“你!好!夜衍之,你真是好样的!”欧阳秀然被下了面子,也没脸继续留在这里了,“多谢北仓皇帝款待,本公主吃饱了,这就告辞了!”
洛泠音看着欧阳秀然离
开的姿态,又转头看了看面露哂色的孩子们,忽然开始想,自己最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这样的继母,真的能照顾好她的孩子们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宫宴很快就散了。
马车上,千千抱着夜衍之的胳膊,委屈巴巴地问:“那个女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后娘了吗?她做了我们的后娘,会不会看我们不顺眼,每天都打骂我们?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洛泠音神色一颤,没想到,就连最为胆大的千千,都被欧阳秀然这一遭给吓到了。
看来,她确实得慎重考虑这件事情了。
千千到底有没有被吓到还未可知,但欧阳秀然现在,一定是被吓得够呛。
她提前离席,带人回天字楼。
却走到半路,马车忽然停下,她当出了什么事,坐在马车里询问了好几声,却连一个答复都没有。
她颤颤巍巍地掀开帘子看,天色已晚,街上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她的侍卫,马夫都好像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
马匹打着响鼻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显得尤为明显。
“啊!”欧阳秀然惊呼一声,飞快下了马车,转身就往回跑。
却不想,一辆马车从后边过来,车把式
见到人影时,急忙勒马,却已经来不及了。
马蹄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