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含糊其辞,夜衍之心中忽然生出一阵狐疑来,“在哪见过?”
洛泠音皱了下眉头,这人最近怎么怪怪的?
在哪儿见过有什么关系?
他这态度,弄得他像是来捉奸的丈夫。
呸呸呸!说什么呢!
她和崔无言可没什么关系。
不对!她和夜衍之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遮掩吧。
可当她对上夜衍之那张皱成包子的脸,还是下意识摇头,“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眼熟。”
“而且,我感觉这个人我应该很熟悉,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夜衍之深深看了洛泠音一眼,见她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说谎,便微微点了点头,“我带你过去。”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过去?”洛泠音不解地看着夜衍之,当山庄的守卫都是死的瞎的吗?
夜衍之瞥了洛泠音一眼,从袖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来,贴在脸上。
眨眼间,风流俊逸的夜衍之,就变成了老庄主那张不太讨喜的脸。
“身形还是不太像,老庄主比你胖了些,还比你矮不少。”
洛泠音摩挲着下巴,对已经易容成功,准备换衣服的“老庄主”评头论足。
“老庄主”偏头看了洛泠音一眼
,“不想去了?”
“去去去!”洛泠音这会儿可不敢得罪这祖宗,眼珠子一转,就推门出去,把刚才被他迷晕的侍卫拖了进来。
“你干什么!”夜衍之一把抓住洛泠音的手。
这女人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公然脱一个男人的衣服。
洛泠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换衣服啊,不然你带着这样的我去少庄主的院子?”
夜衍之干咳两声,“我帮你。”
他弯腰就将侍卫的衣服扒了下来,不知道出于什么什么思想,还踹了人家可怜的侍卫一眼。
洛泠音接过他抛过来的衣服,利落换上,头发高高竖起,一转眼,就变成了干净利落的侍卫小哥。
夜衍之又多看了洛泠音一眼。
不知为何,一想到洛泠音这身衣服是刚从一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夜衍之就满心别扭。
偏偏洛泠音还丝毫都没有察觉一般,扯了扯腰带,衬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出来,蹦到他面前,“走吧。”
夜衍之只能压下心头的不爽,转头率先走了出去。
有了“老庄主”带头,自然是没人敢拦洛泠音。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落叶轩。
白日里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落叶轩,此时灯火
通明,好些小厮丫鬟都在外头候着。
见到老庄主带着侍卫过来,都躬身行礼,“见过庄主。”
“少庄主怎么样了?”
有个小厮上前回话:“少庄主还在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你们都退下吧。”老庄主大手一挥,丫鬟小厮一溜烟就都退下去了。
夜衍之这才带着洛泠音推门进屋。
想到洛泠音说这人有些熟悉,他也不由心生好奇,快步上前。
只一眼,他就沉了脸,“你说你想不起来这张脸?”
洛泠音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张脸,越看越觉得,这根本就是同一张脸。
“崔无言?”洛泠音这模样,倒像是真的才想起来一般。
但夜衍之哪有那么容易被骗,“你还装?”
“我装什么了?”洛泠音白了他一眼。
“你和崔无言好得都要穿一条裤子了,这张脸应该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吧,你还骗本王!是不是本王最近对你太仁慈了?”
洛泠音“啧啧”两声,瞧瞧这霸总发言?
有病!
“我犯得上和你装吗?”洛泠音翻了个白眼。
好吧,她就是装的。
都装了开头,怎么也得继续装到结尾呀。
夜衍之呼吸一滞,看着洛泠音急切上前为崔无言诊脉的动
作,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无力感来。
是啊,他算洛泠音的什么人,哪有资格插手她的事情?
夫君吗?那也要她承认才行啊。
他有点相信洛泠音之前是真的没认出来崔无言了。
毕竟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洛泠音也没有必要隐瞒此事。
因为他也没有立场像一个夫君一样,同洛泠音吃味。
“他不是崔无言!”洛泠音忽然开口。
“什么?”夜衍之愣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人,“好像,是有点不同。”
他记得,上次见崔无言的时候,那人健康得好像能上数掏鸟蛋。
而这人,面无血色,本就因为长久不晒太阳,身上透着一股子病态白,如今这一病,更显苍白了。
虽然没来由地瞧不上崔无言,也不得不承认,崔无言看上去,比这少庄主长寿得多。
该死!崔无言为什么那么长寿?
洛泠音不知夜衍之心中百般猜想,正认真替少庄主诊脉。
当夜衍之瞧见她从袖中摸出一个银针包时,刚刚平稳下来的脸色更阴沉了。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