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泠音察觉到了夜桑鸢的视线。
不等她反应。
那边夜桑鸢已经扬高了嗓音，悠然道：“本公主听说凌王嫂嫂之前不是在九苍山下行医？不如你去帮萧老夫人看看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厅内的所有人都往洛泠音这边看了过来。
其中大多是带着看好戏的目光。
毕竟，因着凌王在九苍山养病，京中谁人不知九苍山下是个什么光景？
那好听了说是京郊。
说难听点儿就是一个京城旁边的山野之地，四周顶天了也就一个临云镇，还距离九苍山有二三十里的距离。
九苍山山脚下，也就零星散落着几个村子罢了。
洛泠音在那儿行医，说破天也不过算个村子里的赤脚大夫，有什么能耐？
萧老夫人虽然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却也万万没有请个赤脚大夫治病的地步，那就不是帮忙，而是故意结仇了！
也不知道这萧家怎么得罪了五公主，以至于让五公主这般不喜。
一时之间，在场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想看看萧夫人到底是要婉拒凌王妃进而得罪五公主，还是拿着自家老夫人性命之事，来讨好五公主了。
“不知道萧老
夫人之前可有急症？”清淡恬雅的声音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望去，只见声音正是从端坐在萧婉玉旁边的凌王妃那边传来。
一时厅内投过去的目光神色各异。
毕竟所有人都以为会是萧夫人先开口表态，却没想到倒头来先开口的却是凌王妃。
她怎么敢？
萧夫人本来还很是犹豫的，可这会儿凌王妃都问出来了，她自是不好再不回答，于是便轻声答道：“回王妃，我家老夫人去年曾经有过中风之兆，当时请来的大夫意思是好生将养着……”
“中风之兆？”
一听这话，原本还算淡定的洛泠音当即面色微变。
夜桑鸢见状轻笑：“怎么？凌王嫂嫂可有办法医治？”
不待洛泠音反应，她又补了句：“若是嫂嫂没办法的话，这可怎么开医馆啊？”
“拿这等性命攸关之事开玩笑，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幽默？”洛泠音一直看五公主不怎么顺眼，觉得这孩子就是一个傻的。
这会儿更是烦得不得了，当下一个回怼。
“你！”
夜桑鸢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嫌弃过！
她重重拍了下旁边的桌案，还要说什么，
可对上洛泠音的视线，她当即就震得闭上了嘴。
那女人……
她竟然从这女人身上看出了三皇兄生气时的几分影子！可怎么会？
见夜桑鸢总算是老实了，洛泠音这才又将视线对上萧夫人和萧婉玉，语气平缓了些：“如果是去年有过中风之兆，那么眼下她的情况怕是不太好，还是快些带我过去吧。”
“可是……”
萧夫人还在担心若是凌王妃的医术不精，自家老夫人的病反倒给耽误了。
那边萧婉玉已经站起身来，恭敬又感激地同洛泠音弯腰行礼：“如此，有劳凌王妃了！”
“请随我来。”
洛泠音“嗯”了声，也不管周围人的视线是什么含义，她起身提着裙子就同萧婉玉快步离开。
其他丈夫品阶不低于萧夫人的世家夫人，见状都有些蠢蠢欲动。
毕竟这可是一个试探凌王妃深浅的好机会啊！
若她医术不精，这次便是丢了大人，若是医术精……
别开玩笑了。
在九苍山下行医的大夫，能有多高明的医术？
最后先起身的还是五公主夜桑鸢，她也不看萧夫人的神色，径自道：“本公主还从没见过凌王嫂嫂治病呢，这才倒
是要去看看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好几个早就暗暗等待的世家夫人也随之起身，笑着道：“是啊，我等也甚是好奇。”
“不如一起？”
“一起一起……”
嘴上客套又虚假地说着这些话，人已经起身跟在夜桑鸢的身后，直奔后宅萧老夫人的松鹤堂去了。
很快整个正厅内，就只剩下萧夫人，以及几个比她品阶低、或者家里丈夫嗯哼萧将军一起共事的几个武将夫人。
不同之前那些人的看热闹，这几个夫人倒是真心地为萧老夫人担忧，也为萧夫人筹谋：“夫人，这个时候您该过去了。”
“……哎，我们去吧！”
萧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到底是跟着起身。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该过去盯着了？
可凌王妃声称会医，又被五公主拱着火，她不用细想都知道待会儿会是个什么光景！
故而才有些不太想过去。
可该去的，便是她躲懒也没得躲过去。
这厢萧夫人起身同剩下几位夫人一起往松鹤堂走，另一边洛泠音和萧婉玉已经甩开了身后跟着的丫鬟，快步到了松鹤堂。
她们二人都习武，脚步轻盈，故而很快。
此时的松鹤堂有些
乱糟糟的，丫鬟婆子到处走，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就差你撞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