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在刺史府留了几日,李静如带着她领略祈州的风土人情,尽地主之谊,也说了些年的变化与感慨,在这里的几天里秦婉初过得还是很愉快的。 谢云昭自那日与秦婉初单独在亭子里聊过天后,就再也没有单独跟她相处过,大部分时光都是他陪着两位女眷谈笑风声,又或者是站在不远处,看她们一起放风筝,聊女红,看书...... 他常常看得发呆,恍若那些年他在谢府里,看着秦婉初与谢云婳在一处玩闹一般模样,当他心里生出这样的感觉来时,他顿时一惊,他竟把眼前的两人与那时的两人重合。 可究竟在这里面,李静如是当初秦婉初的角色,还是谢云婳的角色? 五日后,顾师寻来,秦婉初作别了刺史府,李静如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劝她回去上安,回到庄清和身边,秦婉初只是笑笑。 这天晚饭时,李静如问谢云昭:“无名,你说阿初会听话回上安吗?” “她会回去的。”谢云昭淡淡一笑,“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李静如似乎松了口气,她松了肩膀的模样落在谢云昭眼底,他知道听到他如此肯定地说秦婉初会回到庄清和身边时,李静如内心是开心的,甚至如释重负的,因为她一直在害怕秦婉初的单身会让谢云昭心生摇摆。 谢云昭喝了一口汤说:“静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李静如吃饭的动作一顿,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谢云昭笑着看向她说:“我们成亲三载有余,却还没有孩子,我们谢家就只有我一个独苗了,我身上可是有传宗接代的任务的,而你们平河王府也只有你了,岳父在天之灵也还盼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他可是未来的新平河王啊。” “无名......” 是的,当秦婉初离开刺史府的时候,谢云昭心里确定了,李静如就是当初秦婉初的角色,而秦婉初已然是当初谢云婳的角色。 他看到李静如突然流下眼泪,谢云昭吓了一跳,忙上前抱住她:“你怎么哭了?” 她抹着泪摇头:“我,我只是......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我也知道这些年是我委屈了你,可现下我已经想得很清楚,静如,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真正的好好过日子。” 李静如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无名,我以为我,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你了......” 谢云昭好气地笑了起来,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傻瓜。” 安庆三年冬天,秦婉初与顾师在漠北的一处草原遇到了秦修然,彼时的他与叶千茗在偌大无人的草原上自建了木屋,生活过得悠闲自得。 两兄妹这几年都是走南闯北过的,几人在屋里把酒言欢,谈及各地风土人情一时有聊不完的话题。 而最让秦婉初兴奋的是那个躺在小床上,还在咦咦哇哇伸腿伸手小人儿,秦婉初只要把手递给他,他就会立刻抓住,然后冲秦婉初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叶千茗说:“他呀,好像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也是秦家人,是他血脉相连的小姑姑,所以只要你逗他他都高兴得不得了。” 小娃娃还不到一岁,但五官却已经长得很明朗,完全继承了叶千茗和秦修然的所有优点。 秦婉初望着小人儿也是高兴得不得了:“看到你们现在过得这么好,我真的打从心底里高兴。” “你哥说等孩子再大一点,经得住些风霜了,我们会再次启程,也许往北,也许往南,反正你知道的,他的一颗心永远都是在路上,不肯停下来的。” 叶千茗说着,又拉着她的手说:“阿初,你哥辞官离开上安的时候,皇后也有了身孕,如今大皇子也三岁了,指不定他们连第二个孩子都生了。” 秦婉初点头,这也并不意外。 叶千茗又说:“卫知光做了德义大将军,皇后第一要务就是给他物色将军夫人,我们离开时他被皇后强逼着天天相亲,去年在给我们的来信里说,他也已经成亲了。” “哦对了,还有沈玉华,啊呀,真真是印证了好饭不怕晚这话。”叶千茗笑着说,“与宁将军成亲之后夫妻两个别提多恩爱了,而且宁将军备受皇恩,在军营里身份尊崇,沈家也因他沾光不少,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也有了第一个孩子,皇后当时就提出,等宁家嫡子出生了要送进宫给大皇子当伴读呢。” 总之,一切都向着最好的地方发展着,几乎每个人都得偿所愿,过得幸福开心。 秦婉初笑了笑,其实她知道叶千茗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问叶千茗:“安浅呢,她的病怎么样了?” “哎。”提到庄安浅,叶千茗叹了口气,“还不是老样子,用你给的药维持着,不过她如今虽尊为公主,也有不少大臣表示不嫌弃安浅的身子向皇上提亲,但是皇上似乎没有要将她嫁出去的打算。” 庄安浅是早就被断定无法活得长久的人,对庄荣渊来说,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这余下的所有日子,比将她外嫁巩固关系来得更重要。 秦婉初点了点头:“她虽吃了很多苦,但至少有庄荣渊护了她大半辈子,也算是幸福的。” “你呀,还敢直呼其名?”叶千茗笑她。 秦婉初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现在可不敢再直接叫他庄荣渊了。 秦婉初舍不得小侄子,倒是在草原住了大半个月,还是听闻中原某地又出现了疑难杂症,秦婉初才依依不舍辞了长兄长嫂。 秦婉初离开后,秦修然才问叶千茗:“她怎么说?” 叶千茗摇了摇头:“她心里是放不下王爷的,况且她也是聪明人,我话说得那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