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紧急,但闲云庵几个字已经够庄清和想明白一些关窍,当即让人领着兵马发往闲云庵。 前队人马将将出发,庄清和仍不放心,为免出大事故,又差了两员大将连夜加防巡守,自己则再带一队人马也赶去头云庵。 叶老将军倒是出来阻止过,他说:“若郡王爷真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天字军当即会失去主心骨,所以王爷如今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因为庄荣渊若失事,庄清和就必然是天字军的继任者,一刻不能耽误,更不能让天字军生半点乱象,给人可趁之机。 “现在不知敌人计划,但我们会小心应对的,只是我若不对心里总是不安。”庄清和拒绝了叶老将军的提议,还是坚持亲自前往闲云庵。 临出城门前,秦婉初在门口拦住了他,她似乎为了追上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劲,站在风里不住的喘着气。 庄清和下马走来,看着她:“虽然是快入夏了,但晚上还是冷,你快回去,别在外头了。” 秦婉初看着他,还在平息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气息有些紊乱。 “我会把他平安的带回来的。” 秦婉初将卫知柔那封来信交给他,说:“这是当时荣渊收到的信,我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们有帮助,但带上总不会有错。” 他看了一眼,点头说好。 秦婉初也点了点头,嗫嚅了一下又说:“你,一路小心。” 庄清和有多久没跟她说过话了,他也记不清了,自那次她说要跟他和离,要离开他之后,她就被他强行搬去了庄安浅那边住,二人几乎都没见面,自然更没有说话。 他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这个拥抱他想了好久,也期待了好久:“搬回来好不好。” 虽然当初是他让她搬去与庄安浅同住的,但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有没有冷静过,有没有想通他们之间的问题,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魔除了吗,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秦婉初本来是想推开他的,可是她眼底湿润了一片,强睁大了一下眼睛,将泪意忍了回去。她笑了笑:“你该出发了。” 庄清和轻轻放开她,深深地看着她。她伸手轻轻替他捋了一下头发:“阿和,你仍然是我心里的英雄。” 他笑了,忍不住在她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才翻身驾马而去。 他意气风发的背影消失于城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秦婉初落下泪来,声音在风里被吹散:“永远都是。” “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阿和,祝你幸福。” 在明白庄荣渊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秦婉初也立刻察觉到今晚可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庄清和不会放她走的,而她已不想再跟庄清和吵架,争执。与其两厢为难,不如平静分手,给彼此留点好的念想,而不至于很多年后再回忆的时候,发现那个曾经那么深爱人,留给自己最后的模样,竟然是张牙舞爪,咆哮哭泣...... 城里慌乱了一夜,庄清和不在,秦婉初想收拾东西走人简直不要太简单,便是与顾师出城门,也不过随便一句借口,根本没有任何人怀疑。 知道庄清和去了骑龙渡口,秦婉初与顾师走了较偏的小路,星夜里在弯弯绕绕的山路里,与云河州渐行渐远,与他渐行渐远...... 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才坐上一辆牛车,在车后板子坐着,任道路颠簸二人的身子,顾师看她一直不说话,便问她:“心里后悔吗?” “只是遗憾。”她苦笑了一下,“遗憾终究没有跟他走到最后。” “其实他......” “师父。”秦婉初真怕他又会劝自己,她不想听了,也不敢听那些了,“既然已经离开就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他好,他很好,可是我们中间的隔阂永远也消失不了,他的心魔,我的心魔,就算是被封印起来,还是存在,谁知道哪一天,哪一把钥匙又会释放我们之间的心魔呢。” “我已无力再去争论,再去与那些隔阂大战,不如放彼此生路,自在些吧。” 顾师摇头不再说什么,她与庄清和之间,别说她自己觉得遗憾,顾师也觉得遗憾。 回想当初一开始,顾师忍不住好笑:“我很早就看出他对你的心思,可是云昭是个好儿郎,因此我从未觉得他有机会。只是后来的种种谁又料得到呢,我原以为你们会是这世间最好的一对,初丫头,就像当初我不觉得他有机会跟你在一起一样,后来我也不觉得你们两个竟然会分开。” 秦婉初看着他,他叹息说:“世事难料,我不觉得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哎。” ...... 庄清和并没能追上秦修然的队伍,但庄荣渊在闲云庵给庄清和留了信息,那是昨晚与卫知柔拜堂时,他进屋找红帖子趁机留下的。 指明他被秦修然抓去了上安。 庄清和驻兵闲云庵,派人往上安城打探消息,并暗中开始策划救人之计。 庄荣渊被推进大牢的时候,秦婉初与顾师才在破晓里坐着牛车进了上安城,多年以后再入此城,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秦婉初一路行来感触良多,在那熟悉的,自己从小长到大的秦府门前停下,她望着门头上那块匾额看了很久,想象着不多时也许母亲全拿着根棍子出来,凶神恶煞地问她:“这些天你跑哪儿疯去了,还知道回来?” 母亲是再也不可能出来了,叶千茗一路跟两个小厮交待着什么事情,一路急急的行出门来,兜头与秦婉初的眼神相撞,她愣了一下,随即惊叫出声:“阿,阿初?” “千茗。” 二人朝彼此跑来抱在一处,秦婉初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对不起,我叫错了,嫂子。” 叶千茗忍不住流泪:“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