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军和亲,天字军九成九完全是看在了秦修然个人的面子上,否则以天字军现在在所有叛军中几乎独占鳌头的势力,其实全然可以不答应和亲的。 对于朱奕的小人行径,庄清和在去江原时已经领教过了,所以跟庄荣渊也暗中部署了后遣部队,以防万一。 但林舒望是真没想到,这后遣部队竟然还真要派上用场,一支信号弹冲天而起时,赵楚平心知他们有其他部署,必速战速决,是以也立刻带军冲杀过去,三支军队霎时混战在了一起。 叶千茗的花轿孤零零且突兀显眼的立在沙飞走砂的场地中间,与那飞血浅地的场面实在不太相符。 这个士兵过来撞一下,那具尸体又被抛到了花轿顶上...... 各种动荡把叶千茗头上的红盖头都震翻了,整个人也从花轿内部直接撞了出去,她扑到地上,正好看见那飞砂走石的血腥场面,战场?她没有上过,只在父亲他们的口中多次听闻,但她做梦也想到,在自己大婚的今天,倒是有幸目睹一回所谓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修然?”她很快在人群中寻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秦修然也正策马朝她奔来,伸出一只手给她:“抓住我的手,上来。” 叶千茗一把扯下头上碍事的凤冠,提着厚重且长的裙尾朝他跑去,可途中一片白晃晃的刀影闪过,赵楚平横马立刀于二人中间,大刀指向秦修然:“今天,你是带不走她的。” “赵楚平?!”秦修然眉头一紧。 叶千茗也惊住了。 秦修然咬牙,但却立刻向身后正在浴血奋战的林舒望喊道:“林将军,赵楚平在此,他们是离王军的人,乔装我军,正是想引起我们两军之战事。” 都是当初同朝为官的人,便是交集不深,也没有不认识的道理,林舒望远远看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眉头微紧,既是为了挑起两军战事,何故赵楚平明知自己的长相一旦暴露一切都是无用功,却还如此坦然的出现在秦修然面前?! 但眼下状况并不容他多想,在后遣部队未赶来增援之前,他们几十人对战几百人,无疑大落下乘,以卵击石,他不得不打起五百分的精神对战,所以他并无空闲回复秦修然的喊话...... 几十名离王军已将秦修然团团围困住,刀来箭往,半点不给秦修然喘息的机会。 赵楚平回身看向惊惧交加的叶千茗,他眸色清冷:“我说过,让你等我,为何还要嫁给他?” 叶千茗一直紧紧盯着秦修然,他于众军之中挣扎抵挡,难以脱身,听到赵楚平的话,她才看了一眼赵楚平,她皱紧了眉头:“你到底要干什么,快住手。” 赵楚平的军队人数显然是数倍于他们,如此下去,便是于勇猛的将士也双拳难敌四手啊,远处的林舒望已是全身是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秦修然也在她眼皮底下被砍了两三刀了。 她浑身都颤抖起来:“赵楚平,我求你,求你住手吧,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赵楚平却只是冷声问她:“当初跟我和离,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还活着。” 叶千茗一把推开他,朝秦修然跑去,无惧飞来的刀剑。赵楚平眉头一紧,赶紧反手将她抓进了怀里,她挣扎不开,被强行拐上了马背,赵楚平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 “你放开我,放我下去。”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现在我不带你走。”赵楚平冷声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天字军的后遣部队来得很快,因为本身也就隔得不远,数千军队列阵而来,在寒风里掀起一浪浪杀潮,一眼望去,令人胆寒。 大批军队的出现立刻让离王军的人乱了阵脚,加上赵楚平这个领头将军的离开,离王军根本无人领导,成了一盘散杀,很快就在反围攻里被杀得片甲不留。 眼看局势被扭转,秦修然对林舒望说:“劳林将军善后,我去追赵楚平。” “带一队人去。”林舒望大喊道。 平沙水地,马踏溅起一身的水渍,赵楚平快马加鞭,毫无停歇之意。叶千茗抓挠咬踢,什么招术都用上了,但显然赵楚平是铁了心要带她走,完全不理会她的造作。 直到一队兵马拦在了他的前头,他一咬牙加快脚步誓要冲过去—— 秦修然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搭弓上箭,直中马腿,在马儿仰天的嘶鸣声之中,赵楚平和叶千茗一同摔落马背,真正的人仰马翻。 平滩之地,叶千茗摔进水里,一身都湿透了,加上成亲的礼服又厚又重又繁复,她跌在水里几欲爬不起来,但这次秦修然快了赵楚平一步,将叶千茗抱了起来。 因为赵楚平在爬起来之后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