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望他们出了上安城之后,庄清和派出的那些负责探哨的暗卫们便都撤回了,自然庄清和也就知道了行动成功的消息。 子时初便急忙结束了在宫内的谈话回了王府,他让阿七装扮成他,而他则装扮成阿七的样子从后门离开了王府,快马加鞭赶出来。 他以为他赶不到了,还好,虽然马和他都累出了一身的臭汗,但他还是赶到了。 真正将秦婉初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才终于肯相信计划是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她好端端的活过来了,她无事这真是太好了。 林舒望很自觉的让大部队避开了去,自己也避开了。庄清和带着秦婉初坐在山石嶙峋的地面上,望着那满地的杂草,他忍不住流下泪来。 月色下,他第一次显得那么的苍白又脆弱无力,秦婉初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泪:“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他摇头,他也说不清是怎么了,她失去气息的那几天他都没有真正的掉过一滴泪,可是这时她却怎么也忍不住心底的悲伤,他看着她:“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秦婉初笑着倒在他肩头上:“你呀,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这模样可一点也不像平乱征北的战神。” “你知道我有多怕吗。”庄清和握紧她的手,“暗卫回来禀报我计划的成功的时候我虽然松了一口气,可他们都说与林舒望分别时,你一直没有醒来,我心里的石头总归是无法落地,你知道的,若不亲眼看到你真的还活着,旁人便是说再多,我也无法相信。” “可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出来太危险了。”秦婉初说,“纵是用的阿七的身份,可你想过没有,万一真有人盯着你,你要怎么解释你的贴身侍卫半夜离府,那仍是你的罪责。” “我不管。”庄清和摇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阿初,我必须要亲眼见你一次,必须要。” 秦婉初凑上来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她抵着他眉间,笑着说:“虽然这几日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我知道我是真正死过两次的人了,我再没有什么可怕的,阿和也因为这一次让我更加深信,我们的未来一定是光明而幸福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庄清和抱住她,扣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她的唇,她闭着眼双手搭在他肩上,他不受控制的吻得更深,更剧烈。他无所顾忌地往她深处一遍遍探求甘甜,品尝着那舌尖交缠里的缠绵悱恻...... 月色朦胧,光影稀疏。寒夜里的微风并未能吹散秦婉初脸颊上的红晕,她在他耳边呢喃:“鹿台,我争取也去。” “不,你不能来,绝不能来,答应我。” “虽然还有半个月时间,可林林总总,我至少得有一个月见不到你,阿和,我会想你的。” “我何尝不会想你。”庄清和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片刻也不肯放开,“阿初,但你还是要答应我,不可以胡来,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逃出来了,你不能再涉险。” 可是鹿台于庄清和而言又何尝不是九死一生呢,那将是一个更大更危险的局,她无法坐视不理,不过她没有再跟他拉扯下去,此刻的温存是难得的,想到将来到来的分别,他们谁也不肯放开谁的手。 直到林舒望非常不情愿又不得已的站在二人身后,他看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眸光瞥向别处:“王爷......” 秦婉初这才挣脱了两下,庄清和不情愿地放开她,回头看向林舒望:“荣渊在此之前跟我说过这次派来的人是你,有你在我很放心。” 毕竟林舒望救秦婉初已不是第一次。 “对林将军我一直很敬佩也一直很想道歉,可惜竟一直没有机会。”秦婉初站起身说,“等到了云河州,我一定要请林将军吃饭,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林舒望笑了笑,道:“好啊,不过眼下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耽误下去怕夜长梦多啊。” 确实,未到云河州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数。 庄清和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有件事想让林将军转告荣渊。” “王爷请讲。” “鹿台之行,天启帝的行藏等计划我都写在这上面。”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又道,“另外,告诉荣渊准备一下,在鹿台,我们除了要扑杀暴帝以外,还要夺卫氏的传承图。” “......”秦婉初怔了怔。 庄清和看向秦婉初,柔声道:“对不起阿初,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你很清楚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 秦婉初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庄清和又道:“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伤害卫知柔的,而且你知道荣渊的,他更不可能。”